褚頌在我耳邊低語,“我果然還是舍不得你。”
他緊貼着我背部的小腹滲出一股子溫熱的潮濕,我才意識到,他是有傷的。我想動一動,但是知道是不是被摔到了腿,一時間竟然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黑暗的狹小空間裡隻聽得到我們兩人的呼吸聲。緊接着傳來一聲響亮的鐵門開合聲。
那聲音離我很近,但我很确定我四周并沒有牆壁,我還沒來得及想明白就被槍抵住了額頭,緊接着是褚頌粗重的喘息聲。
“……過來。”
我緩慢地朝他的方向移動,他沒有耐心地扯住我的衣領,粗暴地把我往過拽,我一把抓住他持槍的手,妄圖把搶搶過來,在我們争奪的過程中槍支走火朝着頂層弄出一槍,火星四濺。
褚頌一腳踢在我胸口上,趁機把我一拉,我摔進水裡的那一瞬間才意識到褚頌剛剛拉開的是什麼門——是下一層水池的鐵門。
這個房間并不是我想象中隻有幾十厘米的隔層,而是灌滿水後在水面蓋上一層鐵網隔出一個幾十厘米的空間。
我當然不能就這麼松手,我拽着褚頌的衣領把他也拉進水裡。
但是他抓着鐵網很輕易地掙脫,我脫了力,向遠離出口的地方又飄了幾米。
很快,我聽到鐵門重新上鎖的聲音。
我成了被關在籠子裡的魚。
褚頌似乎打開了什麼燈,頃刻間,整個房間被幽幽的綠光照亮。褚頌靠在牆邊,虛弱的喘息着,他猙獰的臉在綠光中慘淡如鬼魅。
我這時候才看清,這所灌滿水的房間裡竟然真的放置了一個巨大的鐵籠子沉在水底。
四周無門,唯一的出口便是剛剛褚頌鎖上的位于鐵籠上方的鐵門。
褚頌緩過神,趴在鐵網上,朝我露出一個破碎的笑,“喻舟,你還記不記得,你那時候說過,如果要死,就死在水裡。”
記得,因為我記憶中有一條永不褪色的江河。
它溫柔的流過我的童年、甚至我的整個生命,我懷念它,也懷念那些時光,如果可以,我希望我死在那條江河之中。
被江水溫柔地撫摸,讓奔流的江水洗滌我這一生所有的罪惡,然後化為魚肥,永遠地消散在江河之中。
四周慘綠的池水頃刻間變得熟悉起來,我閉氣在水裡遊動,遊至水面,攀住上方的鐵網,看着褚頌。
褚頌看出我的所思所想,笑了笑,透過鐵網縫隙輕觸我的手。
“鑰匙就在水中,如果你改變主意,不喜歡我為你準備的墳墓,那就努力一點找到鑰匙,打開鎖……”他一字一句說得緩慢,宛如誘人獻出靈魂的惡魔低語,“……爬出來,殺死我。”
【記憶裡永不褪色的江河VS爬出來,殺死我。啊,都好帶感,日下舟,不錯,完美戳中我的性癖。】
第26章
26.
這裡的空間不算小,水下昏暗,光線渙散,雜物和塵土在水底累積厚厚一層,要想在其中找到一枚小小的鑰匙并不算簡單。
遊了幾個來回後,住了找到一堆生鏽的鋼釘之外,我一無所獲,底部的塵土随着水流揚起,模糊我的視線,同時呼吸不暢讓我有些頭暈,剛剛被摔傷的腿也開始隐隐作痛。水壓壓迫我的心肺,我開始感到乏力,并且一陣陣的耳鳴。
我心裡隐隐升起一股不安感。
透過灰綠色的水波,我看見褚頌安靜地躺在鐵網之上,腹部已經是一片黑紅,粘稠的血一滴一滴透過鐵網之間的縫隙落入水中飄溢四散。
他閉着眼,一句話不說,仿佛一具屍體。
真是荒謬。
我突然開始懷疑水底到底有沒有所謂的鑰匙——褚頌根本不需要留給我所謂的生機,他一直想要的,不過是看着我掙紮着慢慢死去而已,又這麼會留給我把獲救的鑰匙。
他明知道我擅長閉氣,他知道在水下找鑰匙對我而言隻是困難但不至于做不到,他給了我一個我以為我可以獲救的信号,但誰又清楚那是否隻是虛晃一槍?
水底說不定從來沒有鑰匙。
我突然地心慌了。
而說不定連我此刻的猶疑都在他的計劃裡,我氣得牙癢癢,卻隻能憋着氣繼續在水底摸索。其間有好幾處小小的鐵片割破了我的手,但是因為池水冰冷,我又乏力,根本沒有感覺,隻是看到幾絲紅色從掌心逃逸的時候心裡有想罵人的沖動。
在水下受傷,我隻會死得更快。
漸漸的,這方不大的水底已經被我探索完畢。卻沒有找到任何一個像鑰匙的玩意兒,我往水面上望了一眼,褚頌還是那副死樣子,我甚至懷疑他其實已經先我一步駕鶴西去了。
我環顧四周,看到了牆壁上一個小小的凸起,那上面有微弱的銀光閃爍,我抱着最後一試的心态遊過去,看清楚那是什麼之後卻心下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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