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撫了撫眼上一層柔滑布料,唇角的笑意加深:“都聽念念的。”
隻讓沈婉柔沒有料到的是,那一群女郎竟還懂得兵來将擋水來土掩的道理,這日在她牽着自家兄長的手向後院行去時,她們也不起舞了,竟齊齊唱起了歌。那嗓音清脆悅耳,婉轉動聽,便是同為女子的她,聽了這靡靡之音也難免心猿意馬。恨得牙癢癢,她踮起腳來伸手捂住了他耳:“快回去。不許聽!”活像個怕孩童學壞的老媽子。
好容易将兄長送回了卧房,她痛定思痛,深感一味的退讓隻會助長他人士氣,她也是時候該拿出點顔色讓她們瞧瞧了!
翌日,沈婉柔便帶着府中先前買來的丫鬟菱香,一道前往了漠城之中最大的成衣鋪子毓成莊去采買衣物。菱香約莫雙十年華,是憨厚實誠的模樣,回話時從不油嘴滑舌,向來有一說一。所以當她每試一件菱香便雙眼放光直點頭說好看時,她深以為然,當下小手一揮,吩咐掌櫃的将那些绫羅紗衣全都包起來。
從毓成莊出來,她将欲擡腳向路旁的馬車邁去,一擡眼卻見一位着四喜如意雲紋錦衣的年輕男子從斜側急急迎了上來,口中不住喚道:“姑娘稍等。”
她不動聲色退了半步,笑意未達眼底:“這位公子可是有事?”
“小生方才遠遠便瞧見姑娘進了這繡莊,故一直守在門前,想鬥膽問一句,姑娘芳名,家住何處。”說話的這男子倒是生了副好皮囊,隻腳步虛浮,面色枯黃,眼下青黑不散,想必是縱欲過度所緻。僅憑一個背影便願意苦等她許久,一開口又是這樣直白問她姓甚名誰,可見其莽撞呆傻有餘,睿智沉穩不足。
正要出聲回絕,身後跟着的菱香卻突然貼近了她耳畔低語:“姑娘,這是漠城太守範良家的嫡公子範玦。”
聞言,到了嘴邊的說辭立時一轉,她盈盈一福,笑得真切了些:“小女姓沈,家住青衣巷自北向南第一座宅院。”
這就是住在太守府近前啊!那範玦聽後,欣喜更甚,隻覺天賜良機上天垂憐,竟讓他覓得如此佳人,且佳人就在他嘴邊。這不就是一張口的事麼,心中越想越美,他又上前兩步想要說些甚麼時,卻被那柔和女聲打斷了:“小女今日出府本是置辦些必要衣物,如今家中還有急事,便先回了。公子,我們有緣再見。”說着,徑自轉身登上了馬車,轉瞬駛遠。
範玦眼睜睜看着她匆匆離去,中途本想出言挽留,可轉念一想,這美人就住在太守府旁,他日後若是想尋她,還怕逮不着機會麼?遂做了回君子,靜靜目送着這令他一見鐘情的姑娘漸行漸遠。
卻說沈婉柔一回到府邸房中,便迅速吩咐菱香燒水來供她沐浴。因着此次偷逃出來沒捎上熙春拂冬,故眼下也隻能讓這手不甚巧的婢女為自己挽了個較為輕簡的垂雲髻。細細描了眉,薄塗口脂,鏡中的女子粉面朱唇,明豔動人,單單看着,便堪入畫。
最後換上身蝶戲水仙漩渦紋紗繡裙,便搖曳生姿地向那前院影壁後行去。
院中早已候着的莺莺燕燕一見她今日裝扮不俗,皆是時不時便向這邊瞅上一眼。沈婉柔不理會她們滿懷探究的目光,隻稍稍擡起了下巴,指派着菱香:“給我去取張四腳木凳來。”香菱麻溜兒地照做了。
于是這日傍晚,陸銘并未如往常一般在府門前見到小姑娘,困惑中夾雜着幾分難言的失落,他步伐有些快地向庭院中走去。
而沈婉柔此時已然踩上了木凳,正站在一棵石榴花下翹首以盼,甫一見到陸銘的身影,便直興奮地同他招手:“兄長你快看,這石榴花開的果真鮮豔,念念摘幾朵下來送你可好?”說完便作勢踮起了腳,要探身去夠那垂下樹枝上的嬌花。
一群人皆是看得心驚肉跳,陸銘更如是。三步并作兩步地趕至她身後,不明白她又在作什麼妖。然而下一秒,當小姑娘然驚叫着從椅上摔落下來,身子直直向後立于她身後的自己懷中倒時,他便彎了一雙眉眼,一把攬過她的腰身,将她穩穩托住。
沈婉柔如期落入那個溫暖厚實的懷抱,有些貪戀地将腦袋更深地埋入了他的懷中,放肆地輕嗅他身上的惑人冷香。
“念念可傷着了?”她聽見他溫潤嗓音在發頂處響起。
一仰頭,隻能看見他秀美喉結上下滾動,不知曉他其實已然笑開,遂還繼續裝模作樣道:
“不清楚呢,念念隻覺得腳踝好疼呀,兄長抱念念回房。”她一面嬌滴滴沖他撒嬌,一面在他胸前對着那群女郎們耀武揚威地吐舌做鬼臉。
他将她那些個孩童似的表現盡收眼底,心中好笑卻并未戳破,隻依着她,把她好好安置在懷中,讓她盡情在衆女跟前得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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