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有乳白色的霧,漸漸地濃起來,仿佛是被燒開了,蒸騰出來的熱氣一樣。
有殺氣!
楊辰聽到兵刃破空的聲音,頭都不回,反手單刀後斬!嗖地一聲劈開寒風。
虛空的霧氣突然形成幾個沒有五官的人影,火光下可以看見,他們的身軀都散發出極其不易察覺的氣體,看上去就像籠罩在淡淡的黑色煙霧裡一樣。随着他們走過,地面上留下一個個潮濕的漆黑腳印,然而暴露在空氣中很快就變幹,隻剩下一層沙礫般薄薄的灰色顆粒。
輕飄飄的影子接近了錯無别,為首那個身體就像是在起伏着,随風舞動着。猛的伸展手臂,竟延展為一根丈餘鐵杆,“呼”的迎向錯無别的後腦。
“铮铮”兩道銀光,如劍如刀,相擊之處,有火星迸發。
“小心點,虛影武士。”贲不落在邊上大喊大叫:“無痛無生無死的虛空武士。”
錯無别退後一步,才發現那幾條黑影和常人差不多高,身材瘦小,背後還有兩三條亮光,像是兵器。
為首那武士形狀虛無缥缈,五官輪廓若有若無,仿佛霧氣般飄忽不定。隻有那鐵杆反射出金屬清幽的實質光芒。
看不出任何套路的功夫,實在不好應對。錯無别接連與虛影武士交手了幾個回合,才發現他們的打法并非傳統武學的功夫。簡單粗暴,又帶有邪門的秘術,即使刀子劈在身上,那幾個影子似的武士也感覺不到任何
疼痛巋然不動。
“虛空藏氣,凝神靜氣。”贲不落在邊上喊道:“由氣。”隻因突然想到有本古老的典籍,曾有那麼一段關于虛空事物的記載。
影子武士存在于真實的社會,實際上并沒有什麼軀體上的疼痛與即将滅亡的意識,隻不過由不屈的靈魂繼續在生命的長河中進行冒險行動。
淡淡的火光下,楊辰的側臉藏于陰影中,随着輕輕跳躍的火苗,明滅可見他忽明忽暗的容顔,似乎披上了一層朦胧的面紗,寂冷凄清。
楊辰刀勢虛虛向左,突然半途轉個彎,反削向右,同時沉身,連守帶攻,解了一招又遞出一招。
燈光又漸漸地黯淡下去,風在外面高聲歎
息。
投在地上的幾條影子被徹底的拉長,傾斜成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
突然,贲不落覺得自己失去了平衡,歪向一邊。他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是眼前的所有景物都傾斜起來,随着影子武士傾斜的角度越來越大。楊辰的刀光發着幽暗的烏光,最後一道光芒閃過,虛空中幾條影子無聲的不見了蹤迹。一切恢複了寂靜,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石洞依然空曠,恍惚中有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風雨後的滄桑,磨難後的耀眼,痛苦後的深沉,在災禍降臨的那一刻。唯有悲哀永遠活着。”
他低沉的聲音在楊辰耳膜裡振顫回蕩,胸腔裡盡是他聲音的回音。
“我們若不立刻逃出此地,就會
困在魔鬼的牢籠裡,永遠就被圈在這裡。”楊辰發現,這道詭異的聲音能夠擾亂心智,使人失去足夠的判斷力。
“是蠱惑之音,不能久留。我剛剛想起地圖裡确定有一條甬道,可能就是出口了。”贲不落點頭道:“沿着石壁往前走三十幾丈就能到了。”
贲不落的判斷沒有錯,接近洞穴的拐角處,果真有條陰暗的甬道。
楊辰兩人低着身子鑽了進去,貓着腰又爬了一會。才出了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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