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墨陽沒有回答,卻突然問他,“張神醫,您說,這世上真的有至真至純的善意嗎?”
“是善意,還是愚昧?”
第27章二十七章
江湖上發生那麼大事,兩大門派一垮台一重建,蓮花峰腳下的芙蓉鎮卻過得像世外桃源,百姓正常營生,散修佛系修煉,仿佛徹底與外界隔絕。
他們最大的樂趣,便是在平平無奇的日子裡聊八卦,尤其喜好風月密談。
簌簌拉着白氏出來支攤子賣烤雞時,引了不少探究的目光,他們看完幾眼還要與身邊之人低頭說上兩句,然後兩人眼神一對,想到什麼陰暗面時,再不懷好意地竊笑兩聲。
簌簌隻白着一張小臉不說話,她比從前瘦了許多,原本還有些圓潤的下颚線也消到隐隐看出輪廓,更不說本就比尋常女子再纖細一些的手臂和腰肢,穿在尋常的衣裳裡也有些空空蕩蕩。
簌簌眼下有些烏青,眸中失了往日逢人就喜的神采,卻依舊閃着一絲盈亮的光,遠處看去,稍大一些的風吹散她額前的碎發,那樣單薄柔弱的女子,眼中一抹額外的堅韌,便更令人心動幾分。
簌簌忍得了他們的閑言碎語,是因為她能做到三清師祖常道的:不為惡人入眼,不為惡語入聽。
白氏忍不了,是因為在煙火氣的凡塵浸潤了太久,她生于此活于此也必将逝于此。
于是白氏當即便闆了臉,她相較之前也略瘦了些,可身子依舊比簌簌寬了一倍不止。
她将手中的抹布往桌上一摔,中氣十足地怒道:
“看什麼看,就你倆長了雙眼睛?不花錢買東西走!别耽誤我做生意。”
白氏要強慣了,從前一個人單着單了十幾年,為了不吃虧,便不少與人幹架,就是簌簌來了之後才好些,所以這鼓足了氣嚷嚷的一嗓子,頓時罵出了從前震懾三街六巷的氣魄。
那兩人頓時驚得腳下開溜,其餘偷偷拿眼睛偷瞥他們的也都全神貫注起自己手頭的事。
白氏看了若無其事的簌簌一眼,眼中心疼卻是口上嚴厲,“你啊,我就說過幾日出來也不晚。”
簌簌面上松了松,仿佛是想笑卻沒笑出來的模樣,眉頭微微動得令白氏格外心疼,“娘親,過幾日也是如此,倒不如早些出來賺錢。”
白氏瞧着她,心下更憐惜幾分,不禁一手扶住了簌簌的臂肘,“簌簌,你與娘親說實話,你,當真無事嗎?”
簌簌瞧着她這副模樣,歎了口氣,再耐下性子道一聲無事。
其實白氏并不像她想象的那般堅強,她徒自生活了十幾年,看似每日風風火火以光鮮的面目示人,其實哪一日說撐不下去也就撐不下去了。
簌簌還記得前夜她剛到家,便見白氏躲在床榻裡面,懷裡抱着個小孩子穿的粉嫩衣裳,眼神呆滞,喚了三聲晴晴,又恍惚過來喚了一聲簌簌,然後再叫起晴晴的名字。
她手裡的那件衣裳,便是當初簌簌将她從大火中救出,她還死死抱在懷裡的。
她自己的命都快要搭在裡面,卻還将那件舊衣裳護得完好無損呢。
簌簌當時推了門進去,喚了好幾聲白氏娘親,她才惶惶轉過頭來,認清了簌簌便将她摟在懷裡,淚滴在簌簌的脖頸燙得她也落下淚來。
再接着白氏就将她推開,面上吃人般的嚴厲,聲音一聲比一聲大地質問她到哪裡去了。
簌簌支支吾吾說不出來,便隻道,見了一個玄衣男子,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醒來時在一個風景别緻的小獨院,無人拘她,她便自己回家來了。
白氏聽了這話,面上頓時惱怒地漲紅起來,比任何時候都可怕,她恨得揚起巴掌打在簌簌肩頭,“你個傻丫頭!”
白氏其實沒用多大力氣,可簌簌實在瘦弱,被帶得差點磕在床角,她忙用手支着身子坐好,不知白氏為何這樣生氣,一時委屈地眼中盈滿了淚水,簌簌地往下掉。
月光從窗棂斜映進來,簌簌掉下眼眶的淚水似都染上了月華。
白氏看她這個樣子又氣又惱,“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有沒有欺負你!你真是……真是……”
白氏看着懵懂純真的簌簌說不出話,最後才恨道,“你真是個小白癡!”
簌簌落着淚,一路颠簸的委屈此刻都流瀉出來,她一手擦着眼淚,一邊抽噎道,“我,我沒有見到他,我,我,我見到一個老爺爺……”
白氏瞪大了眼睛,腦中想到更不好的地方,聲音一下子拔得老高,“還是個老頭兒?”
簌簌被她吓得登時便哭了出來,白氏見她一哭,心上更道一聲不好,手忙腳亂地從簌簌肩頭摸到腳下:
“他是不是對你做什麼了?他是不是強迫你了?我的乖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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