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荒澀聲道:
“這些怪物又會被荒城吞入,繼續下一輪生靈的孕育,循環反複,如同輪回。”
“我想出去,我隻想離開荒城。”
石荒長聲慘笑道:
“我不怕死,因為我恐怕早就死過了很多次,上一次,再上一次,最初的一次孕育出來的時候,我是誰?我又是誰啊?”
他仰起頭,雙手捂住腦袋,痛苦不堪。
“不,我不是這樣的……我不要變成這個樣子!我不要變成一堆碎片!”
楊岱看着這個模樣,忽然歎息道:
“你不用這麼激動,你愛怎麼樣怎麼樣,在下并沒有阻攔你的意思,我那朋友他也在這裡,你能把他傳送出去嗎?”
“他早就被傳送出去了。”
石荒緩緩吐出一口氣,道。
“那好吧,在下也準備出去了,我們在外面的世界見,告辭。”
楊岱拱手,旋即身體逐漸淡去。
暴雨如注.積水橫淌.楊岱出來了。
耳畔響起雨點淋淋漓漓的聲音,但又仿佛靜寂無聲,如同置身在冥冥渺渺的虛空。
這是楊岱與天地相互滲透的一刻,是内天地和外天地交彙的一刻。
一切既遙遠,又鄰近。
楊岱聽見遠方的每一滴雨珠落下來的響聲,分得清雨點打在岩石、泥土、野草和喬木寬葉上各自不同的震顫。
他聽見自己心髒沉穩有力的跳動聲,分得清血液在每一根血管裡奔流的快慢變化,這是臨門一腳要突破了。
………………
時光匆匆,轉瞬即逝,轉眼已是到了楊岱和玄牝約定的日子了。
河水潺潺,濃密遮天的藤木更添幽靜,巫族早已遷徙,楊岱的心境也與那時不同。
但唯有這片雨林,一如從前,從未有過絲毫的改變。
此時,正是旭日初生,朝霞滿天的晨曦。水面上波彩粼粼,光色絢麗。
沿着空曠無人的河畔前行,楊岱忽然放慢了腳步,緩不緩的行走着,看向了河道盡頭,眼眸中流露出複雜難明的神色。
他享受着拜訪兩界山前,這一份難得的平靜。
就在半個月前,玄牝已經向大齊三教一家下了戰書,會挨個前去挑戰三教仙家。
而自己要做的,便是拖住玄牝的步伐,為這天地争取一份苟延殘喘的時間。
昔日與張杏虎相處的的一幕幕,宛如鱗光,浮映水面。
恍惚中,楊岱仿佛又與她重逢了,兩人攜手并肩而行,說着道侶之間該說的話。
隻是,那曾經純淨如琉璃般的眼眸,卻再也找尋不到了。
“張姑娘,你還好嗎?”
他喃喃輕語,聲音低沉,像是自言自語,又似對着身旁某物說話。
但四周除了清風吹拂樹葉發出沙沙的響動外,并沒有任何回應。
能記住的永遠隻是過去,楊岱彎下腰,捧起一掌流水潑在臉上不斷的清洗着。
水從指縫間一點點滲出,順着臉頰劃落。
他站直了身子,繼續朝前走去,已經淚流滿面。
前方,張杏虎身着一襲雪白的道袍在晨風中飛揚,迎風招展。
她的臉龐依舊清冷,帶着一種拒人千裡的疏離,眉宇間竟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愁緒。
楊岱怔怔的望着她,久久說不出話來。
他想伸手,将她擁入懷中。
可手臂擡至半空,終究又頹然垂落下去。
“張姑娘……”
良久,楊岱才歎息一聲,幽幽說道。
張杏虎俏生生地立在河畔,她的語聲仿佛順着流水飄過來,帶着一股沁涼:
“我想,你也許會從這條路去兩界山,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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