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有老臣,甚至連那些官家公子哥兒們也是如此,除了顔卿和顔童外,其餘的都被拖了下去。
蕭盛深吸口氣,再次調整了一下呼吸,然後加快了步伐往前走,顔童則帶領着大部隊緊随其後。
終于,當皇帝的身影徹底出現在峰頂時,顔卿等人也已經接近山頂了。
放眼望去,所有人心頭一震。
整片玉屏山都被蓋在雲海之下,僅有腳下一峰破雲而出,并且高高聳立,仿佛距離天頂不過咫尺之遙。
而在山巅外的雲頭,居然站了許多人,有近有遠,有胖有瘦。
有的背後泛着光輝,有的則樸實無華,但所有人都踩在雲端,都看着玉屏峰山巅,似乎都在等待着什麼。
這些人,難道都是仙人?
在蕭盛和文武官員站定在封禅台上的那一刻,楊岱和解空和尚,乃至許許多多前來觀禮的先行之輩都向那個方向拱手。
“陛下,恰好正午了!”
顔童還沒有平複氣喘,但卻已經将一卷黃絹榜文遞給了蕭盛。
後者已經緩和氣息,在亢奮之中親自緩緩将黃絹展開,目光從左到右,掃遍整個榜文,嘴角微翹。
這一刻,一直呼嘯的風仿佛停了,嚴寒也仿佛遠去,陽光也不再刺眼,天頂仿佛被拉近。
蕭盛有種恍惚而暈眩的感覺,自身心髒強勁的跳動聲也變得十分明顯。
意識在這短短的一瞬間好似一個旁觀者,來到了天際之巅,經過諸多仙人身旁。
看過山道上竭力登山的臣子,更掃過萬裡河山和萬千子民,甚至看到了跨過海洋的遠天各方勢力。
那些勢力,他曾經聽過,甚至與他交談過,隻是當初自己太弱,無力改變,隻能默認。
但如今……
蕭盛握緊拳頭,内心的激蕩難以言喻,他想要做的一切都快實現了!
在這一瞬間的變遷過後,意識回歸封禅台前,蕭盛鄭重說道:
“朕,大齊國君蕭盛,啟告天地上蒼——”
“日月可鑒,朕必勤政愛民、勵精圖治,使社稷穩固、黎庶安康,為大齊奉獻畢生,永享太平!”
“故此,朕決意發揚人道,昭告四海八荒,普天同慶!”
“封楊岱為上清大真人,封鬼道以為幽冥帝君……”
“朕自今日起,改國号為建元,即日起命禮部拟诏書,昭告天下——”
隆隆隆隆……
隐約間天地似乎在震動,但無風亦無雷,九天之上仿佛有顔色變化,但無光亦無幻。
蕭盛每一個字都提起自身真氣朗聲念出,但後續都無需他如何用力聲音自然地越來越響。
連山腳下的隊伍都聽得一清二楚,甚至隐隐傳向更遠方。
那聲音穿透層層烏雲,最後消失在茫茫雲海中,久久無法散盡。
一些留守在最高峰腳下的随行人員,全都驚恐不安地看着周圍山域的動蕩,到處都有野獸的驚叫聲。
到處都有飛鳥的撲騰聲,這變化使得很多冬眠中的動物都被驚醒,陷入躁動不安之中。
不過很快山脈之上有一陣陣柔和的光湧現,動物們的躁動不安被安撫了一些,但整個玉屏山依然好似從冬眠中活過來了一樣。
但蕭盛和群臣的不安卻在加劇,并且越來越誇張。
在念完國号後,接下來的内容主要都是大齊或者說人族的事情了。
蕭盛額頭見汗,卻強忍住擦汗的沖動,一口氣不斷念下去,偶爾微微擡頭,見天空星辰仿佛壓下來。
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擠壓着大貞君臣,首當其中的自然就是抓着封禅書的蕭盛,他的手心已滿是濕潤。
換成其他皇帝,說不定這會可能站都站不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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