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輪到錢書言說的時候,女孩就像是一隻打開了話匣子的百靈鳥。
将這些年來發生的趣事娓娓道來,聽得老錢眉飛色舞。
在聽到錢書言獨自守關,劍斬邪魔的時候,更是心疼的很。
老錢頭臉上的笑容就沒有退下去過,一直笑,一直點頭。
哪怕他很多事情根本聽不懂,但就是知道孫女過得很好很充實,孫女出息了。
一番暢聊之後,已經是傍晚時分,天色逐漸暗淡下來。
錢書言的視線頻頻看向仁清坊的方向,此刻終于問了關于楊岱的事情。
“爺爺,楊先生回來了嗎?”
“這幾年裡我沒有見到先生,應當是不在家的,但先生并非常人,我也不好說他就一定不在。”
老錢頭沉吟半晌才給出答案,他對于楊先生還是十分敬重的。
“哦,謝謝爺爺。”
錢書言失望的低聲喃喃道,又說道:
“爺爺,我想先去一趟五味齋,馬上就回來。”
“應該的應該的,你去看看吧,爺爺等你。”
老錢頭連忙擺手道,錢書言笑眯眯的點頭表示明白,轉身朝着仁清坊走去。
雖然聽自家孫女說這幾年并非楊先生親自教授她本事。
但在老錢頭眼中,楊岱就相當于是錢書言的恩師了,去拜見是應該的,禮數周全是最基本的。
仁清坊的樣子在錢書言的記憶中一點都沒有變化,隻不過短短幾年時間過去了。
仁清坊的人見到錢書言已經少有人能認出她來了。
錢書言終于能理解楊先生每次回來的心情了,那種恍若隔世的感覺真的讓人難受。
穿過石鼓巷,五味齋大槐樹的樹冠已經非常的明顯了。
一接近五味齋,原本雲中縣的那種甯靜感就立馬纏繞在錢書言的心頭,各種回憶蜂擁而來。
就連來見楊岱前那種略微的激動都在錢書言心中平複下去,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怅惘和懷念。
錢書言敲了敲門,。
“咚咚咚……”
“先生,您在嗎,我是書言!”
等了一會,裡面并無動靜,錢書言失落之餘也轉身離開了。
看來先生不在,無妨,明日再來便是。
遠方的空中,有兩人正禦風而行。
…………
第二日清晨。
遠方的空中,有兩個人正朝着這邊飛來,一個是張杏虎,一個是瘦高瘦高,清風道骨,赤裸着雙足,渾身上下沒有任何飾物,唯有兩鬓斑白的男子。
兩人都身着道袍,周遭祥雲環繞,一副仙家氣派。
“左師叔,前頭就是雲中縣,五味齋就在其中,希望如您所料,楊岱真在家。”
張杏虎站在那個赤腳的道人身旁恭謹的開口,語調輕緩,似乎有些擔憂。
“放心吧,貧道掐指一算,先生必在家内。”
被稱作左師叔的瘦高道人呵呵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整個人看起來倒是挺和善的。
“希望不要撲個空吧。”
張杏虎說道。
幾年前楊岱曾經說過會去龍虎山的,後者也表示會等待楊岱大駕光臨,屆時會與楊岱把酒言歡,共論修行。
隻不過後來楊岱一直沒去,而龍虎山對于這個根本算不到任何痕迹的高人苦等幾年之後,終于忍不住親自來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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