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蔚然連忙擺手,說:“感性談不上,隻不過是總有人在我這兒比較特殊而已。”
孫姐大約是聽不下去吳蔚然繼續說酸話,找了個理由離開吳蔚然的辦公室,沒過幾天,這條消息就在廠裡傳遍了。傳到後來已經有鼻子有眼,程郁聽到的版本就跟吳蔚然聽到的版本已經大相徑庭。
程郁聽到的版本說,吳蔚然喜歡上一個雲城本地的女孩,非常普通,既不如某個廠裡知名的美女漂亮,也不錯廠裡某個知名的學霸成績好,但是吳蔚然跟她王八看綠豆對上眼,那姑娘不僅讓吳蔚然對她情根深重,還對她百依百順,簡直像給吳蔚然下了蠱一般。
程郁把自己聽說的話題學給吳蔚然聽,他說這話時吳蔚然正在做晚飯,程郁一開始輕飄飄問起來的時候,吳蔚然吓得把湯匙都丢進了鍋裡。
這不怪吳蔚然大驚小怪,實在是程郁問得太輕描淡寫了:“吳蔚然,我今天在車間的時候被人圍攻了,他們說聽說你有喜歡的人了,都在逼問我到底是誰。”
吳蔚然手忙腳亂地想把湯匙撿出來,他自己心虛,思路也遲緩,伸着手直往鍋裡伸,被程郁眼疾手快地看見,然後一把拍開了他的手。
“你幹什麼呢?這麼燙,你想把手給燙壞啊?”程郁皺着眉頭責備吳蔚然。
吳蔚然這才反應過來,他往後退了半步,方便程郁拿着筷子把湯匙夾出來。他靠在牆邊,問:“那你呢?你是怎麼說的?”
“我說我不知道啊。”程郁輕飄飄地說。
程郁除了不知道之外,也沒有别的話能講,他總不能告訴大家說“你們口中流傳的那些吳蔚然喜歡的人,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我。”
原本以為冷處理裝傻能讓吳蔚然死了這條心,沒想到現在吳蔚然反倒拿出更堅定的架勢,程郁一時間十分猶豫。他今天跟吳蔚然提起來,也是想借着這個機會,探一探吳蔚然真實的心思。
“不過我說你,是不是被你們辦公室那些大媽大嬸們纏得沒辦法了,随便編了個借口出來?編得還挺有鼻子有眼的。”
程郁把火關了,拿出碗盛飯,濃稠的白粥撲出滿面的熱氣,吳蔚然站在一旁伸手接過程郁遞過來的碗,程郁的睫毛垂着,有那麼一瞬間,吳蔚然覺得程郁什麼都知道。
但那隻不過是一瞬間的感覺,程郁把碗放在吳蔚然手上,擡起頭來叮囑他:“小心燙。”吳蔚然對上程郁的目光,他目光純淨,仿佛一眼就能看穿。
吳蔚然幾乎不可查覺地松了口氣,他笑着說:“也有被她們逼得想要脫身的想法,但我說的确實是真心話,有喜歡的人這點不是騙你的。”
他沒有說騙人,隻說沒有騙你,程郁聽着這話,睫毛垂着,感到十分棘手。程郁拿着一個小湯匙緩慢地攪着自己的一碗白粥,好半天才往嘴裡送了一口。
“那挺好的,那些大媽大嬸也能消停一段時間了。”程郁最終說。
吳蔚然覺得自己的心就好像被一根細細的弦吊起來,在空中晃蕩了好一會兒,最終什麼也沒有做,平穩落地後,有一種無力的怅然。
他幾乎想要直接告訴程郁了,但是程郁垂着頭,吳蔚然看不見他的眼睛,兩人目光沒有再交彙,最終程郁并沒有給吳蔚然這個坦白的機會。
吃完飯後他們照例去自己做自己的事情,程郁回到房間,吳蔚然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他在安靜的客廳裡坐了一會兒,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
程郁和吳蔚然的日子就繼續這麼緩慢地過着,他們都沒有再提起吳蔚然喜歡的人的事情,但是事情如吳蔚然所願,來找他相親、打他主意的人的确少了很多。可吳蔚然也無暇再去想這些事情,春節臨近了,廠裡大大小小的宣傳活動都要經由宣傳科動員組織牽頭,吳蔚然忙得腳不沾地。
和吳蔚然的忙碌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程郁的閑适,年末将近,機床車間裡沒有什麼活,大家每天都很懶散,最近車間裡唯一一件大事就是外出學習好幾個月的馮主任終于要在年前結束學習回到車間。
馮廣樹做了十年的機床車間主任,換做别的大車間,能把持車間一把手的位置這麼久,幾乎已經能做廠裡半個呼風喚雨的人物,隻可惜機床車間是個小車間,連平時車間舉辦的各類運動會、演出活動都要跟其他車間合并在一起,馮廣樹分明是個正經主任,在跟他同級别的大車間主任那裡,不由自主也矮了一頭。
不過現在狀況終于不一樣了,馮廣樹被外派出去學習半個月,廠裡有腦子心思又活絡的人都清楚,外出學習就是一個信号,是提拔前的先遣兵。馮廣樹自己也這麼覺得,在機床車間被流放一般當了十年主任,廠裡終于又想起他這号人物,所以他培訓回來,在車間裡意氣風發,隻等調令下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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