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李堂年紀沒有他大,礙于在北區的地位卻還是要叫這個才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叫&ldo;李哥&rdo;,一邊說着還一邊像個小鬼子似的點頭哈腰。而李堂什麼也沒說,還心安理得地受着。這邊,蕭末正琢磨着哪天真的要集中教育提升提升下層兄弟的整體素質,卻在這個時候,他感覺到李堂那不冷不熱的目光從自己的頭頂掃過,男人微微一愣,下意識地擡起頭來,卻在看見那尖細蒼白的下颚的時候,脖子僵硬地固定在了一個奇怪的弧度。被李堂用這種目光看着的時候,總讓人有一種被人潑了一桶冷水的錯覺。好在李堂什麼也沒說,仿佛真的隻是随便看了一眼,緊接着,蕭末用眼角看見那下巴動了動,大概是年輕人點了點頭,然後,眼前上一秒還籠罩着自己的人影就挪開了‐‐松了一口氣,男人擡起頭看着擁有酒紅色頭發的年輕人走進酒樓的背影,作為今天的主角,李堂剛走進去就得到了熱烈的&ldo;歡迎&rdo;,在場的很多稍微比堂主下層一點的高層都從桌邊站了起來,隻有幾個堂主還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着,隻不過他們也都将視線轉到了這個剛剛走進來的年輕人身上。李堂看上去像是早就習慣了這種事情似的,絲毫沒有表現出一絲的不适應。隻是很有禮貌地,跟着幾個年長的高層點頭緻意‐‐這個年輕人對于這種大場合似乎應付自如,反應不太過火地熱烈,與此同時也不會失了禮儀。而此時,前一秒還笑得像菊花的壯漢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這會兒人都來得差不多了,他的任務也快完成,站在大門口一個人也怪無聊的,所以他抱着一大疊請帖站在一旁看着身邊明明說自己找錯地方了現在還不滾蛋的黑發男人‐‐看着他像個變态似的盯着自家新上任的老大不放,壯漢不由得想到了李哥的&ldo;花容月貌&rdo;,再結合一下聽說高層玩女人玩兒膩了偶爾會找男人玩這種謠言,此時此刻的蕭末在門口壯漢的眼中立刻被打上了&ldo;想抱大腿不成被玩弄過後慘遭抛棄&rdo;的中年失意男标簽。&ldo;喂,還看,看什麼看?&rdo;他露出個猥瑣的笑容,&ldo;大叔,你不是走錯地方,你就是專門來看我們李哥的吧?&rdo;&ldo;……&rdo;蕭末愣了愣,心想是他目光太熱烈了還是怎麼着有這麼明顯?轉過頭,不做聲地看了眼門口的這名壯漢。看見男人不說話,直接腦補他是默認了,收請帖的壯漢更加得瑟了:&ldo;不過沒用,你在這看着也沒用‐‐看出朵花兒來我們老大也不是你的‐‐大叔,我看你也一把年紀了,像你這麼大的人,孩子都該上小學了吧,結果偏偏什麼不做非要出來給别的男人當情人‐‐你看,你現在落得什麼好下場呢?今天是我們李哥的好日子,結果他連請帖都沒給你‐‐&rdo;&ldo;……………………&rdo;蕭末被訓得莫名其妙外加一臉狗血‐‐這位大兄弟,你在這兒替你家老大亂刀砍桃花這麼牛逼,你家老大知道嗎?口罩底下的抽了抽唇角,男人正想說些什麼,卻忽然眼前一亮,看見了正扭着屁股滿身妖娆地沖這邊走來的成熟妩媚女人,仿佛是感覺到了男人的目光,門口的壯漢順着他的眼睛望去卻看見了隔壁堂口的副堂主正款款而來,這女人雖然上了年輕卻依舊風韻猶存,一般男人看見了心頭不狂跳倆下那都不正常,這麼想着看了眼身邊的黑發男人正想再嘲諷倆句,卻意外地發現,這個時候,男人那雙黑色的眼睛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恢複了最開始的平靜。&ldo;外面很冷。&rdo;看着踩着十五厘米的恨天高一步步不急不慢走過來的雲姐,蕭末在口罩底下抱怨了句。&ldo;喲,爺,您這是怎麼啦?&rdo;雲姐笑得眯起了眼,伸出塗着鮮紅指甲油的長指甲輕輕戳了戳蕭末的口罩,&ldo;感冒了?還是見不得人啊?&rdo;&ldo;是見不得人。&rdo;蕭末挺嘲諷地說了句。&ldo;别,您要是見不得人我們這一屋子的人都得找個坑把自己埋進去才是,今天說着是個小堂升官慶祝熱鬧熱鬧,其實還不是底下的人想見見您這尊大神。&rdo;雲姐笑着說着好聽的吉利話,轉過頭,笑容卻瞬間沒了,那精緻描了的眉毛非得老高,尖着嗓子沖着旁邊目瞪口呆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的壯漢說,&ldo;你長沒長眼睛?看看這是誰,你也敢攔着在門外凍那麼久‐‐&rdo;&ldo;………………………………&rdo;先前聽着眼前這朱雀堂副堂主的說話語氣心裡已經涼了一大半,此時此刻壯漢簡直被糊了一臉血,哭喪着臉心想這大口罩戴着神仙我也忍不住出啊‐‐正想着準備給自己辯駁兩句,卻在這個時候,他看見面前的&ldo;神仙&rdo;摘下了自己的口罩。當那張口罩之下,男人精緻白皙的面容漸漸露出來的時候,壯漢忽然覺得自己的職業生涯大概走到了盡頭。膝蓋一軟,懷裡抱着的請帖忽然撒了一地。此時此刻,面前的男人就算是掏槍出來直接賞給他一顆子彈,那也沒有什麼好意外的了。正當守門那人兩股顫顫,卻在這時,發現站在面前的男人不僅沒掏槍,反而還微笑了起來‐‐他似沒看見地上那灑落一地的紅本本,一雙黑色的瞳眸之中也絲毫不見有生氣的情緒。&ldo;不賴他,是我剛才還沒來得及摘口罩,&rdo;口罩還挂在耳朵上,黑發男人用息事甯人的溫和語氣笑眯眯地說,&ldo;沒被認出來我還挺高興的‐‐更何況這種各個堂口的人都在的場合,警惕一點也沒什麼不好,就怕放了奇怪的人進去出了亂子才不好。&rdo;蕭末都這樣說了,雲姐自然不好再說什麼‐‐反正她也早就在十年前就習慣了自家老大性格上的突然轉變,這要是放了十年前,眼前這個傻大個指不定就是被拖出去一陣毒打,不過放了現在,剛才她那一頓臭罵已經算是最重的懲罰了。自打十年前起,眼前的男人永遠都是這副微笑着得過且過的模樣出現在他們的眼中‐‐參照上次海鮮樓黃副堂主和李堂主的事情,要不是在處理事情的手段上還是顯得心狠手辣,他們幾乎都懷疑自家末爺是不是無意中給人家換了個魂兒。蕭末這些年說得最多的話,莫過于&ldo;以德服人&rdo;。打從十年前開始,北區裡的氣氛變得确實好了很多‐‐連帶着,堂口之間的明争暗鬥也少了許多,人們雖然偶爾還做着一些被知道了大概要被警署請去喝茶或者吃公家飯的事情,但是大多數情況下,他們還真覺得自己像是從某處陰暗處走到了台面上來,肩膀上的負擔也仿佛輕了不少。‐‐再加上幾年前蕭家大少爺開始接管場子裡的事情,北區已經有好幾年沒出過什麼大事兒了。這麼想着,雲姐看向身邊的黑發男人的目光變得更加柔和了一些,引導着正埋頭努力将口罩挂回臉上的男人來到座位上,而蕭家兩位少爺卻早已經在那邊等着了‐‐期間,還有不斷上來跟他們敬酒的人,高層的,蕭炎和蕭衍還算給面子也就喝了,稍微底層一點的兄弟,兩兄弟就站在一旁,隻是舉着酒杯看着人家喝。李堂那邊反而顯得比較清靜,他跟其他堂的堂主坐在隔壁桌,這會兒正背對着蕭末跟朱雀堂堂口老大說話。蕭末特意選了在李堂正背後的位置坐下,當男人帶着一身寒氣在蕭家雙生子身後的一把空椅子上坐下的時候,蕭炎最先放下了杯子‐‐那原本正跟他說話的玄武堂的小高層見狀一愣,原本以為是蕭炎看見了哪家千金失了跟自己說話的興趣,頓時眼中露出一點不滿的意思,誰知道等他探頭一看卻在高大的年輕人身後看見了一名戴着遮住了大半張臉的黑發男人,愣了好一會兒,終于反應過來眼前這個古怪的人是誰,于是他收斂起了眼中的不滿,老實地彎了彎腰叫了聲&ldo;末爺&rdo;。男人懶洋洋地應了聲,沒有多說一句話的意思,這名小高層自然也不會湊上去讨人厭,随口找了個理由就退了下去……而将這一幕看在眼裡,蕭炎甚至沒等人走遠,就直接轉過身伸手就想去把蕭末臉上的口罩拿下來‐‐卻冷不丁地被男人一把拍開了手。那聲音并不響亮,然而蕭末卻總覺得,自己的餘光看見不遠處正跟朱雀堂的老堂主說話的李堂似乎頓了頓,試圖想回頭往他們這邊看,卻在完全回過頭的時候,大概是又被正跟他說話的老堂主說的話題吸引了去,停頓了幾秒後,自然而然地重新轉回了身。蕭末心虛得要命。生怕被李堂看見,這個看上去什麼都不怕什麼都敢做的年輕人要是哪根筋不對勁走上來說點什麼不該說的話,等到這場宴席散了的時候,全天下都知道蕭衍把自己的老爸稱作&ldo;老婆&rdo;了。男人這副做賊做多了的德行被蕭炎看在眼裡,仿佛有一把無名火在胸裡燃燒,趁着這會兒李堂的上任儀式還沒開始,周圍亂糟糟地亂成了一團,他轉過身來,用自己的身體将蕭末遮了個嚴嚴實實,低下頭,用一副十分找茬的語氣問蕭末:&ldo;在那些高層的面前我看你倒是威風,怎麼到了李堂這兒,你他媽就跟隻兔子似的一驚一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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