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個是我們合作搭建墓碑的基礎,你的意思是,所有人上傳自己的未被解析的想象到同一個東西中去?誰來做這個介質?”
“不介意的話我可以來……我不是還沒被破解麼?”我說。
“然後你要怎麼具象化那一個殼?太大的東西你是無法具象化的,你沒辦法在華夏星這麼大的地方想象出一整個宇宙。”
“雲,頭頂的雲。姿态足夠千變萬化,包容性也足夠強,雲中可以有飛鳥,可以有飛機,可以有巨型樂園,但雲的構造又很簡單,對我來說并不是嚴重的負荷。”
我已經大概懂了這裡想象的規則,就是在有限的範圍内想象出更多的東西。
那麼就讓雲飄過,然後下雨,下出無數難以想象的東西,耗費主程序的計算力。
光幕上顯示倒計時二十二分鐘,我們已經在夢潮的夾縫中艱險穿過,直奔霞落山而去。
“雲想象,雲計算……很有意思,來,符陣師,我們開始做吧。”
學者拉着我走到一邊,穿過漆黑的甬道,機器張開殼,外頭刮着狂烈的風,似乎還有冰屑刮過臉頰。
我看見深紅色的天好像被血染紅,天上沒有一絲雲,狂風從四面八方咆哮而來,巨大的機器有百層樓那麼高,踏着七條長短不一完全不同的支架在荒蕪的曠野上飛奔着……在獅子般怒吼的血色暴風雪中竭力奔跑着,兩邊時不時閃過顫動着的高樓大廈廢墟的虛影,像是信号不好一樣立即消失。
出生點之外居然是這樣的風景。
我看見一輪血紅的太陽好像無限逼近這裡的星球,大半個天空都是那團血色的圓——它似乎就是某種實體,巨大的質量有着巨大的引力,在機器巨獸之外,飛翔着無數土木巨石被牽引到半空中,河流漂浮在空中,像被人彎折的緞帶,好像潮汐被執意拽起,在半空中形成巨大的水牆。
這裡的一切都是崩壞的,單單是在這裡生存就夠惡劣的了,可夢潮還是會吞沒人們,讓人們在幻夢中睡去,在現實中喪生。
我也看到了夢潮的全面目,那些水母密密麻麻,猶如在巢中的卵不斷擁擠着,猶如巨大的車輪朝我們滾來……盡管整體是這樣沉重碾壓過來,每個水母的姿态仍然輕盈漂浮。
我要遮蔽整個天空的雲,我要所有人的想象力都凝聚其中。
我要遮蔽這血紅的太陽,我要用雨水沖掉這惡心的夢潮。
從最近的地方傳出的轟隆巨響讓我精神一振,雷聲撕裂半個天空,學者在暴風雪中探出手,光翼化作薄薄的保護罩,托着我走到機器的頭頂。
機器頭頂好像巨大的廣場,空曠寂寞,我站在機器頭頂,一朵極其微小的鉛灰色雲朵好像棉花糖一樣越卷越大,逐漸化作了巨獸頭頂的大帽子。
光翼短暫地阻隔了冰屑,我抹了一把臉,紮起頭發。
我想象暴風雪卷入我的雲中被吞沒,我的腦袋劇痛,在想象時,要付出同等水平的覺悟,要相信自己絕對做得到——
地獄啊地獄,你說你讓我做什麼夢不好,讓我事先夢到華夏星荒蕪一片。
不,我毀滅世界不是這樣的。
我不要主程序,我不要天人,我要破開人為的禁锢,尋找天外的天,尋找宇宙之外的宇宙!
雨水和暴風雪齊刷刷地搖撼着我的身體,我站不住,但是積雨雲已經足夠了!
雨水滲透到機器的縫隙之中。
然後我看見雨水倒灌,海水倒流,雲好像開了一個大洞,變成漩渦狀,無限地吸納着地面的想象——我解析不出别人的想象,我隻知道這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雲積攢着無數全新的想象力,将會耗費無數主程序的計算力。
主程序會來補天麼?雲好像被攤開的綢緞,漸漸遍布半個天空,它的想象遮蔽了引力,懸空的河倒灌入這片積雨雲中。
皇帝說,我們不要墓碑,我們要打霞落山。
我看見一個巨大的深黑色錐體,猶如質地上乘的黑色水晶,我看見六道薄霧環繞着它,它矗立在天地之間,尖端朝上,刺出微弱的,不能到達天空的黑色閃電。
從薄霧之中密密麻麻湧出了海浪一樣多的黑色硬殼小蟲,它們分别簇在一起,變成和機器巨獸一樣高的龐然大物,皮膚上扭動着惡心的小蟲子,張開巨爪朝我抓來。
計算力還不能浪費在這裡。皇帝說。
機器巨獸的胸口張開巨大的猩紅的嘴巴,森森的紅色牙齒撲上前,咬碎了一隻黑色巨怪。
我看見一隻展開光翼的魁梧的牛咆哮着沖向最外圍的第一道霧氣,我看見學者臉色蒼白,光翼再次疊加到牛身上,這隻牛披上了一層閃耀着銀白光芒的铠甲,沖入了霧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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