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雁汀不是傻子,知道懷洲這樣的人最後會流落至什麼地方。小時就向大人和販子打聽,到大了就自己循着蹤迹去各個城中的勾欄院找。
春日的晚上,芝蘭玉樹的周雁汀站在在沐貞巷正中,伸手去接被春風吹散的桃花。擡眼,就對上了二樓一雙滿含憂思的剪水秋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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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眼定定地看着他,生怕一眨眼這個人就消失了一般。周雁汀眼中蒙上了霧氣,他張張嘴,無聲地喊了兩字。
“懷洲。”
二樓的人幾乎是在同一刻,撒手掉了下來。
周雁汀多年來習武,也練得身強體壯臂力驚人,陸懷洲多年受磋磨,身量雖輕,但到底是從二樓跌下來的。兩人倒了在長街上,引來人們駐足觀看。
周雁汀後背重重撞在石闆路上,左手臂脫臼。但他隻是悶哼了一聲,便抱着懷中的人一直沒有動。
蘭姐以為當紅清倌要私奔,大喊大叫地沖出來。但地上抱着的兩人全然什麼都聽不到了。
陸懷洲臉埋在雁汀的頸窩,還是如小時候一樣的青草味道。
“終于見到你了。”
重逢會在一瞬間将多年等待的苦痛消除,卻無法把未來的路照亮。
周雁汀想要贖回陸懷洲的賣身契。他湊夠了銀錢,卻得到了父母的以死相逼。
周家二老對陸家以前的事情門兒清,也可憐陸懷洲身世。但若要因為這些憐憫讓兒子自毀一生,一輩子背上貪戀妓子的辱名,他二人也是斷不會同意的。
周雁汀走投無路,陸懷洲也趕他走。可是他哪能不知道懷洲的心思。
于是從異域商人手中,買到一包無色無味讓人不覺痛苦的毒藥。他哀求着,終于見到了陸懷洲。
周雁汀不管對方故作的冷臉,依然言笑晏晏地跟陸懷洲說話。說起小時候的事情,說起這些年如何找他,又掏出積攢的銀錢,叫陸懷洲贖身。
陸懷洲太了解周雁汀了,當即就覺查出來。那包藥被他從愛人懷中扯出,撒了一桌子。
陸懷洲很久沒哭過了,但那一刻他終于不忍,哭着抓了灑出的藥粉往嘴裡塞。
他說:“雁汀,别丢下我一個人。”
周雁汀抱着他,再沒有撒手。
再往後的事情,綠央已經從蘭姐嘴裡知曉了,她道:“那為何……”
為何死的隻有周雁汀。
懷洲看着手裡的茶杯,道:“我常年浸泡藥浴,藥理入身,竟叫我活了下來。”
藥浴入身,常年下來人身上會有若隐若現的香味,至于是何種香味,全看藥方如何配。
這原本是養清倌的法子。起初多是以花入浴,但見得多了也不免膩味,便有人改成了這種藥浴。大部分藥材也都是草木一類,比之花朵清香不減、清新更甚。說到底,不過是個吸引人的噱頭罷了。
綠央心裡有一股說不出來的難受,她想哭來着,但又不知以何種身份去落淚。
悲劇原不是雙殒,而是一個人不在了,另一個人還不能輕易随他而去。不然就像是辜負了原先的用情至深,要叫心愛之人靈魂也不得安息。
懷洲苦笑了一下,繼續道:“我感覺得到,他還在這裡。他的氣息我太熟悉了,我隻是想見見他。修仙一途我不懂,尋了些江湖法子。卻不想連累了樓裡的生意,這非我本意。但真的快了,你再給我兩天,成嗎?”
綠央閉眼感受了一下整個豔鴛樓的情況,看來懷洲尋來的法子并不是全無用處。但這種江湖之術不完整,耗費時日不說,還極其消耗人的神元,陸懷洲非是修習者,身體明顯已經虧空了。
綠央道:“你想見他,倒不必這樣消耗自己。我可以讓你見到他,立刻,馬上。”
懷洲激動得手一抖,茶水全然撒在袖子上他也不管,一把拉住了綠央的手腕,道:“當真?!”
“當真!帶我去吧。”
陸懷洲帶綠央去了那間屋子,那間他們差點就永遠在一起的屋子。
綠央用靈力撐開結界,雙手在胸前掐訣,靈力傾瀉而出,在屋中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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