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垂眸道:“他啊,從上船就沒見人,姐姐,能進來暖和暖和真好,前幾天坐那個沒蓬的船,凍死我了。”
柔兒笑着把手爐遞給她,“這是金鳳借我的,先給你用吧。”
秀秀笑着接過,打量着金鳳等人,“姐姐,這些人都是哪兒來的,也是清溪人嗎?你們怎麼認識的,是有親麼?”
柔兒側過頭掩嘴咳了聲,“我有點不舒服,别過了病氣給你,秀秀,你坐會兒,我去瞧瞧孩子。”
她順勢站起身,跟着金鳳一道去了裡間。
秀秀撇撇嘴,靠在椅背上緊抱着手爐,柔兒一轉頭,就發覺她坐在那睡着了。
大船行進速度很快,水浪一波波的拂來又蕩開,浪花拍打在船身,船很大很穩,搖晃的并不厲害。秀秀睡的很安穩,難得沒惡心欲吐。柔兒把安安哄睡了,走出艙來立在船邊吹了一會兒風。
她其實也有點暈,從小到大沒坐過這麼久的船。但她能挺住,也沒有暈吐,立在船邊吹吹風,覺得舒服許多。
有一束視線落在她背上。
從趙晉的角度望去,能瞧見女人的整個背影。
她立在夕陽的金芒下,穿着牙色鑲藍線繡花小襖,素淡的藍色百褶裙,普普通通的打扮,能瞧出腰很細,人很瘦。
掩在衣下的肌膚,他盡數觸過,這世上唯有他知曉,那觸感是如何滑膩。
陸晨順着他目光也打量柔兒,瞧這麼個背影,頭發還挺好看,豐茂黑亮,腰是細,可就剩腰細這點優點了,且還嫁過人。陸晨覺得趙晉的審美正在朝着可怕的方向下延。
他瞧趙晉專注地凝視着那婦人的背影,沒心情打趣,倒感到有些惡寒。——趙晉可是個惡霸,他要是瞧上誰的媳婦兒,定然要用下作手段搶來,這小娘子的相公隻怕要慘。
趙晉回過神,就見陸晨一臉惋惜的搖着頭,“怎麼?”
他問了句。
陸晨吓了一跳,“啊?沒、沒什麼。對了,船這就靠岸了,今兒咱們是下船,還是把人放下了接着走?”
趙晉道:“我随他們下船,你在船上等,别亂跑,遲了我可不等你。”
陸晨苦着臉道:“您也太不講理了,隻準你放火,不許我點燈?”
趙晉冷笑:“你點什麼燈?你爹可說了,叫我看緊你,才闖了大禍躲出來,你是避難來的,可不是遊山玩水來的。”
他說完就站起身,陸晨要跟着起來,被他按住,“你坐着,别出來。”
他怕陸晨壞他的事兒。
——他在裡頭躲了一個半時辰了,是時候“談完生意”,在甲闆上“不期而遇”了。
遠遠的,甲闆上坐着的衆人瞧見一個身穿玄色錦袍,束麒麟金帶的男人步下樓梯。
他氣場太強,模樣也太耀眼,很難不被注意到。
孔哲也瞧見了此人,在他的注視下,趙晉湊近陳柔,抿了抿唇,輕聲道:“這麼巧。”
柔兒下意識回過頭,水浪聲沒過了說話聲,她剛才沒聽清這把嗓音,直到轉頭瞧見他,她刹那顫了顫心神,順着他的話下意識答道:“真巧。”
能不巧嗎?他特意回碼頭接她上船,排場鬧的那麼大,多少人都看見了。
她一副不欲多說的樣子,趙晉當着外人,也不好意思賴着不走,于是他尋了個比較穩妥自然的借口,“我正要去瞧安安,一起麼?”
柔兒搖頭,“不了,多謝您相助,不耽擱您了。”她說完,斂裙行了半禮,先行離去。
趙晉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冰涼的風裹着水點撲到船上,甲闆上是潮濕的,連足尖玄色金紋的雲頭也濕了一點兒,他心裡有抹無法宣洩的煩躁,忍耐得太久,連他都快不認得自己了。
他自嘲地笑笑,踱開步子,去了安安的艙室。
孔哲将兩人說話時的表情動作盡收眼底,——這個陳姐姐不簡單。他直覺柔兒定有一些令人驚奇的過去,但他自不會問,别人的事他沒興趣,他眼前也顧不上。那碗藥徹底涼透了,他翻手把藥水灑進了江中。
船靠岸,衆人一哄下了船,福喜含笑揮送衆人,沒收船錢,又替趙晉博了些美名。
柔兒有點舍不得安安,安安也抓着她不肯放手,金鳳道:“即都是去京城,不若……”
“安安,你乖,娘要去辦正事,不可以任性。”柔兒沒接話,隻顧着安撫小家夥。
她把孩子遞給金鳳,謝過了福喜等人,朝趙晉點點頭,轉身就走。
安安在後喊她,她也忍不住要落淚,加快了步子,迎着風走下船。
秀秀在等她,挽着她的手問她要不要去住店。趙晉望着她的背影,倒有些佩服。這女人狠得下心腸,對自己能,對别人也能,包括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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