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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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魚一邊大嚼一邊和江子奇聊天說地，不自覺沾得下巴上滿是糖汁，林正楠在收盤子的時候猶豫了一下，一瞬間的心虛，轉頭看了江子奇一眼，江子奇一直在留心他，看到他的眼神遞過來，便笑着點了點頭。林魚見林正楠停下不動，正在詫異，臉龐剛剛擡起，卻看到林正楠握着濕毛巾的大手落下來，在他臉上輕輕擦了幾下。&ldo;怎麼吃成了這個樣子，還像個小孩子一樣。&rdo;林魚頓時僵住，一動不動的等着他擦完，轉身離開，過了好一會兒才像是剛剛轉過神來似的，耳朵上一點點紅起來。&ldo;他……他要幹嘛？&rdo;林小魚很惶惑，很不解。&ldo;他幹嘛了？&rdo;江子奇輕描淡寫回過去：&ldo;他不是你爹嗎？&rdo;林魚被堵得一時噎住，心道，就是因為是我爹，才那麼不正常。江子奇拍拍林魚的手背，溫柔的握住他因為困惑而握緊的拳頭，林小魚心裡亂麻麻，一擡眼就跌進一雙溫柔明澤的眸子裡。&ldo;他是爹啊，你總是要習慣他的。&rdo;江子奇說得很緩慢，聲音柔軟。林魚有點窘迫：&ldo;我知道。&rdo;&ldo;那就從現在開始吧！&rdo;江子奇拉着他站起來，往房間裡推：&ldo;多好的機會啊，你看他都已經主動在示好了，走吧，去幫你爸爸洗洗碗。&rdo;林魚一路上像條魚那樣的扭，可是江子奇牢牢的捏住了他的肩，一路推到廚房門口。林正楠聽到門口的響動，頗為疑惑的轉過身，卻看到林魚一張臉噴血似的紅，吱吱唔唔的支了半天，臨了卻憋出來一句話：&ldo;那個，林先生，我來幫忙。&rdo;他像蹦豆子似的把那句話蹦完，馬上飛一般的沖到水池邊把碗洗得嘩嘩響。林正楠錯愕的看着江子奇，後者用口型對着他說了一句話：慢慢來。于是他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笑了，慢慢來，不要急，這個假期不算長，但是一起相伴的時光還很長。江子奇轉回身剛好看到殘陽如血而下，一時之間心中有些空茫。&ldo;你倒還真有種，警方驗不出屍體，白癡也知道你逃掉了，你不給我好好的躲着，居然用自己的身份證買機票出去玩？&rdo;國仲天生的大嗓門，吼起來更是氣勢磅礴：&ldo;當時好好的讓你走麼你不走，現在還想出這種怪招，有沒有搞錯，你現在到底是想怎樣？是男人還不如爽快點，索性拼掉雷遠算了。&rdo;&ldo;但是我已經不想在繼續混了！&rdo;&ldo;為什麼？&rdo;國仲顯然是光火了：&ldo;想不到你小子這麼沒種，不過是一個……&rdo;&ldo;因為我已經找到會讓我快樂的生活了，而且越是折騰越是會死很多人，紛争，沖突，為了達到目的必不可少的手段，背叛，出賣，暗殺……我累了。&rdo;國仲正滿腔怒火升騰，此刻看着這張平靜而誠懇的臉，一時倒又發不出去了，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火也就平了。&ldo;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rdo;國仲的表情頗有點我拿你沒辦法的意思。&ldo;祁少對香港有興趣嗎？&rdo;江子奇慢悠悠的問出這麼一句。&ldo;沒有。&rdo;國仲坦然道：&ldo;祁少說他暫時還沒這個本事，所以手伸不到那麼長。&rdo;&ldo;那麼，祁少是不是也希望别人的手不要伸那麼長呢？&rdo;江子奇的眼睛裡閃着光：&ldo;最近雷遠的手，其實真的有點長了。&rdo;國仲頓時大笑了起來：&ldo;小江真是可愛，難怪祁少一直惋惜你居然是雷家的人。老實說，張銘這個家夥最近在台灣折騰得太厲害，我們看不慣他已經很久了，隻是這些日子祁少和老爺子别苗頭，大家都顧不及他，一不小心讓他做得大了。&rdo;&ldo;交給我，我有辦法讓他退回香港。&rdo;&ldo;好，爽快！有什麼要求開口，我們能幫的一定幫！不過你自己要小心，這年頭，再大的義氣也拼不過利字，你自己幫裡的人，最好一個也别全信，你都逃了兩年了，當年再好的底子也磨得差不多了。&rdo;&ldo;我知道！&rdo;江子奇淡淡一笑，伸出手來與他相握。把人送走，江子奇一個人靠着門框坐着，晚風有點涼意，吹在身上像浸水一樣的寒。&ldo;你又要一個人去做什麼危險的事情了對嗎？&rdo;林魚慢慢的從轉角走出來，清冷的目光似午夜的寒星，不是很亮，卻銳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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