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氣溫适中,沙發很軟,令他牽腸挂肚的那位未成年alpha也沒惹出什麼事,此時正坐在他邊上,呼吸聲很是均勻,一切都讓随月生覺得很安心。
即便耳邊回蕩着音效極好,讓人身臨其境的槍林彈雨聲,在這樣的氛圍中,随月生還是小聲打了個哈欠。
緊接着,他的眼睛開始不受控地微微眯起,繼而便像是塗了強力膠水一般粘合了起來,再往後,他終于被撲面而來的困意所擊倒,腦袋順着慣性在空中狠狠一點——
在随月生即将栽倒的上一秒,陶風澈眼疾手快地伸出手将他扶住了。
從随月生自以為不着痕迹的那個哈欠開始,陶風澈的全副心神就已經放在了他的身上,一直用餘光小心翼翼地監視着前者的舉動。
“英雄救美”後,他偏過頭仔細看了看,确認随月生已經睡熟後,便試圖将他的頭攬到自己的肩膀上來。
……這樣總比他懸空睡舒服點,要不然脖子會疼的。
陶風澈在心中給自己的行為找了個完美的借口,再一次忽略了那個“直接将随月生叫醒”的選項。
為了保證觀影效果,室内的燈光已經全部關閉,全靠熒幕上的畫面照明。随月生坐在陶風澈的右手邊,他剛才便是用左手将對方扶住的。
在昏暗的光線下,陶風澈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摸索着撫上随月生的頭,想讓他順理成章地靠過來,可落點卻一個沒找準,一個不慎,拇指擦上了随月生的唇。
他不是故意的,這也不是什麼大事,直接松開就好了,可陶風澈卻徹底愣在了原地,下一秒,他鬼使神差地按了一下。
觸感柔軟,像是某種上好的瓊脂,又像是海中的旋渦,亦或是林地中的沼澤,僅僅隻是這麼一下,陶風澈便感覺自己要陷進去了。
理智告訴陶風澈,他現在應該趕緊收手,然後裝作無事發生,他幾乎就要這麼做了,可那一貫引以為豪的自制力卻忽然間離家出走,他像是着了魔,拇指像是被黏在了随月生的下唇上,他甚至還輕輕撫摸了一下,态度之珍重宛如面對着某樣舉世無雙的無價之寶。
……這麼軟,應該很适合接吻吧?
陶風澈定定地看着随月生微張的唇,忽然間冒出來了這麼一個念頭。
下一秒,心魔驟生。
畢竟隔了十年光陰,從在陶知行葬禮上見到随月生開始,他的态度就一直帶着些疏離,像是鏡中月,水中花,像是所有虛無缥缈、不可據為己有的東西。
人如其名,他好像真的變成了一輪高不可攀的月亮。
可他現在睡着了,還睡得很沉,對适才發生的這一切都一無所知。
這樣的時機簡直千載難逢,隻要湊過去,就可以親上那個日思夜想的人了,而他什麼都不會知道。
陶風澈這麼想着,也就這麼做了。他眼中的渴求與偏執幾乎能将人點燃,屏氣凝神地湊過去,頃刻間,二人的距離瞬間便拉得極近,随月生平緩的呼吸落到他的臉上,吹拂起那些細微的絨毛,陶風澈整個人都感受到了一陣刻骨的酥麻,就連手指都微微發着抖。
他幾乎都已經要親上去了,可忽然間卻像是置身于冰窖之中,寒意在瞬間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
如果他這麼做了,那他跟之前那些傷害過随月生的人有什麼區别?
那些被挫骨揚灰的alpha至少還沒有行動,而他這個被随月生當做家人的弟弟,卻已經付諸實踐了。
随月生要是知道了,會怎麼看自己?
……他得多傷心啊。
陶風澈心中猛地一痛,心魔以摧枯拉朽之勢呼嘯而過,又被他強行壓回了心底。
人體在冷到極緻的時候會産生一種溫暖的幻覺,而陶風澈此時整個人都開始發燙,仿佛被串成了串放在火上炙烤,他僵在原地沒有動彈,唯獨一張臉上青紅交加——既懊惱自己剛才鬼迷心竅的想法,又慶幸自己還沒來得及真正付諸行動,與此同時,還有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對随月生的埋怨。
——你怎麼就這麼不設防啊?!
一點警惕心都沒有,簡直對不起手上戴着的那個扳指,又好像是打定主意我不會對你做什麼似的。
是因為在弟弟面前,所以很放心嗎?
可我一點都不想當你弟弟。
陶風澈狠狠抿了抿唇。
那雙尾端微微下垂的眼睛腫滿是暴虐,像是在醞釀一場飓風,但随月生卻置身于飓風的最中心,最平靜不過的地方,饒是周圍飛沙走石,他這裡也依舊風平浪靜。
陶風澈定定地看了他許久,最終還是洩氣地退開了。他将随月生安置在沙發上,又給他找了個抱枕充當枕頭,再找了張毯子給他蓋好,做完這一切後,他迅速起身,再顧不上看電影,逃也似地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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