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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緒眸子微微一掀，當下沒說什麼。待正殿衆人都退下後方才露出一絲笑，那笑裡滲着七分算計三分無情，總歸駭人的很。

窦氏這太後不好廢，那他就将她的靠山給除了，省得她成日閑得慌算計他的小姑娘。

想到芮毓，沈緒方才回過斂了駭人的神色。淡漠的起身拍拍衣袖，撫平褶子，方才往寝殿走。

寝殿裡，芮毓灌下好大一碗甜水，默了一會兒，嗝——

嗝——

芮毓：“………”

她緩緩歎了聲氣，坐在梨花木椅上，一手搭在木椅邊緣描繪着雕刻的紋路，一手撐着下巴，嗝——

凝香又端來一碗甜水：“姑娘一口悶了吧，看看能不能好。”

芮毓神色恹恹的接過來，咕噜咕噜兩口就下肚了。

凝香殷切的看着她，半響過去，她正揚起嘴角。

“嗝——”

芮毓捂着胸口又打了個嗝。

凝香耷拉下嘴角：“這如何是好……”

芮毓倒是不在意，擺了擺手讓凝香出去。呆呆的望着門窗，仿佛還未從方才的場景中抽身出來。

直到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芮毓的神思也被拉了回來，那人一身玄色立在門口，背光而站，看不清臉色的表情，但芮毓就是覺得，他興許是生氣了。

可是，他怎麼就生氣了呢？

她也生氣呀，皇上将窦良俏放在身邊，是不是想多娶一個？

芮毓扭過頭去不看他，她覺得這次應該她生氣，她更生氣。

嗝——

靜谧的室内，芮毓猛地捂住嘴。

直到又一聲吱呀的聲音，芮毓偷偷斜眼去看，就見門被關上了，那人的影子越來越長，直至籠在她身上。

嗝——

半柱香的時間都過去了，芮毓盯着落在地上的半邊影子，影子像是粘在地上了似的，半分都不挪動一下。

身後的人更是，一點聲響都沒有，就這麼聽芮毓打了半柱香的嗝。

芮毓委屈的癟了癟嘴角，嗝，好累呀。

她動了動僵硬的腳，悄悄在地上挪了半分，她這麼一動，身後的人也終于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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