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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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容修又叫沈煜鈞将對聯遞給他，比照着水平線貼好了，再次問了句&ldo;怎麼樣？&rdo;沈煜鈞看了一下，回道：&ldo;右邊這個再往上提提，有點兒低了。&rdo;李容修手裡慢慢的往上挪，直到沈煜鈞說好了，才摸着漿糊粘起來。等到他兩手發黏的被沈煜鈞攙下梯子的時候，沈煜鈞說道：&ldo;你們家過年很有氣氛。我還從來沒見過過年時候熬漿糊自己寫對聯的呢。&rdo;一般小戶人家的都是在年前買了貼上，門第高一些的則求請書法大師寫了來，以彰顯自家的清貴。沈家就是如此。李容修大概聽明白了沈煜鈞的話，笑着說道：&ldo;我們家祖上傳下來的規矩，過年的時候有些事情必須自家人張羅，才能顯得親香和睦‐‐這還不算什麼，等到年三十兒晚上的那頓年夜飯，都得我們自己動手做菜包餃子。那時候才熱鬧。&rdo;年紀大的人是正正經經的做飯，年紀小的剛開始還規規矩矩的，過了一會兒就開始嬉鬧起來。李容修記得他小的時候，因為包餃子的事情跟幾個堂兄妹打了不止一回。面粉面團滿天飛，氣的二爺爺拄拐大罵糟蹋東西。沈煜鈞聽着李容修的描述，不覺向往起來。他覺得李家的這條家規很好，很有一家人在一起過年的模樣。展眼便到了臘月三十這一天。打一早起來，大家就開始忙活。打麻将的打麻将，打撲克的打撲克，打遊戲的打遊戲，到處熱熱鬧鬧，一直到了晚上。電視裡面中央台開始播放春節聯歡晚會，開篇的依舊是一套熱熱鬧鬧，花攢錦簇的大型歌舞。李家的人撤了麻将桌，洗了手，圍着電視左右擺開幾張桌子，桌子上放着大廚子醒好的面、和好的餡料、擀面杖、扁勺等物，開始慢騰騰的包餃子。沈煜鈞見狀，悄聲問道：&ldo;怎麼這麼早就開始包上了？&rdo;李容修悄悄回道：&ldo;因為大家手把都不太熟練。&rdo;沈煜鈞恍然，一一看了過去，除了莫婉柔、王瓊兩位上了年紀的祖母輩以及莊美茹、趙媛、何鳳儀、李秉悅的姑嬸輩以外，果然大家的舉動都很生疏。向來都以吃貨自稱的李容修最過分，他拿了個竹屜來，将大家包好的餃子一一拜訪在竹屜上，看着沈煜鈞疑惑的打量目光，開口解釋道：&ldo;我的任務就是把他們包好的餃子擺起來，端到廚房裡等着下鍋。&rdo;沈煜鈞面色一黑，險些笑出聲來。莊美茹看到沈煜鈞忍俊不禁的模樣，笑着說道：&ldo;煜鈞會包餃子嗎？&rdo;沈煜鈞點頭，故意乖乖的說道：&ldo;以前媽媽還在的時候，曾經教過我。&rdo;不比旁人不知沈煜鈞底細，莊美茹一聽這話，立刻憐憫起沈煜鈞的遭遇來。當即柔聲說道：&ldo;既然會包，就跟我們一塊兒包。大年夜裡，吃着自己動手的飯菜，比平時的香。&rdo;沈煜鈞點了點頭，站在李容修身旁開始包餃子。不同于李家男人們的舉止生澀，沈煜鈞的動作異常熟練，揉面，擀皮，包餡，一應動作行雲流水，包出來的餃子也都是飽滿的月牙形，小小巧巧的，看起來就很漂亮。莊美茹等女眷們見了，不覺誇道：&ldo;手藝真好。&rdo;沈煜鈞難免又顯擺道：&ldo;我還會做菜呢。紅酒醉小排，水晶肘子，水煮魚，紅燒雞塊，我都會做。&rdo;沈煜鈞挑的大都是李容修愛吃的。聽了這話，李容修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開口問道：&ldo;你都會做？那等會兒你也做道水晶肘子吧。二嬸做的水晶肘子太難吃了。&ldo;沈煜鈞聞言，故作為難的看了過來。他方才聽李容修說了，李家的年夜飯都得&ldo;李家人&rdo;自己動手做，他又怎好搶了二嬸的活兒呢？不過趙媛做東西難吃倒是真的！連她自己的兒子李容嘉都忍不住道：&ldo;你要是會做，也做的好吃，盡可以露兩手，我媽可以再做别的菜‐‐比如說拌個黃瓜，做個涼菜什麼的。&rdo;趙媛不着痕迹的瞪了李容嘉一眼。沒想到自家兒子居然給自己拆台。不過她也知道自己手藝有限，當即笑道：&ldo;我知道你們都不愛吃我做的菜，嫌棄我浪費食材。說的好像我多願意做似的。&rdo;事實也是如此，他們這些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家閨秀，從小也沒進過幾次廚房。做出來的菜能差強人意就不錯了，還想着多好吃？做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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