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淵的臉色很難看,冷冷地問跪在地上的人,&ldo;說,究竟怎麼回事?&rdo;珠玉淚眼婆娑地擡頭望着他,眼裡含怨含怯,&ldo;奴婢昨晚來給皇上添炭,見皇上被子沒蓋好,便上前來替皇上掖好被子,豈料……豈料……&rdo;&ldo;豈料朕獸性大發,将你拽上了c黃,是麼?&rdo;顧淵的聲音極冷極冷,簡直可以說是堅如寒冰,眼神也是銳利難當地盯着她,好像看着卑微的蝼蟻。哪怕一切早在預料之中,珠玉還是忍不住在這樣的目光之下瑟縮了,顫聲道,&ldo;不,不是的,皇上是誤将奴婢當成了容婕妤……所以,所以才會……&rdo;&ldo;朕好端端的,沒喝酒沒生病,你卻說朕将你當成了容婕妤?&rdo;顧淵眼神一冷,一字一句地輕聲道,&ldo;朕壓根什麼都不記得,因為朕根本沒有碰過你!&rdo;珠玉的眼淚一下子出來了,一下一下重重地磕頭,滿臉是淚地說,&ldo;皇上确實沒有碰過奴婢,是奴婢癡心妄想了,因為皇上叫着容婕妤的名字,又将奴婢拉入懷裡,奴婢一時鬼迷心竅,就躺到了皇上身邊……&rdo;她哭得花容失色,倉皇的神情帶着傷痛,不斷搖頭哭道,&ldo;都是奴婢的錯,奴婢癡心妄想,膽大包天……&rdo;偏殿裡一時無人說話。珠玉的抽泣聲響徹耳畔,顧淵面容沉靜冷峻,而容真站在一旁,忽然失聲。她當然知道珠玉在說謊,添炭?都已經是馬上要出宮的人了,手頭上所有的工作都交給别人了,又怎麼可能會來添炭?屋内還彌漫着濃郁的殘香,她從來就不用這種東西,是誰擅自點燃的呢?她默默地看着哭得昏天暗地的珠玉,心裡卻十分平靜,連她自己都有些出乎意料,因為她再也沒有感覺到從前的心痛,也沒有一絲一毫殘留的憐惜‐‐她自問已經仁至義盡,是珠玉執意如此。一個人無條件地對另一個人再好,也總要對方領情才是,若是對方不領情,日子長了,又有誰熬得下去呢?好心當成驢肝肺,大抵也就是這麼回事了。容真忽然有些疲倦,轉過頭去對顧淵道,&ldo;皇上若是信得過嫔妾,此事就交給嫔妾來處理吧,珠玉是嫔妾宮裡的人,嫔妾也應該對您有個交代。皇上還要早朝,今日嫔妾本來是打算親自伺候您更衣的,但眼下……也用不着了,您還是先走吧,晚些時候,嫔妾親自來和您請罪。&rdo;她神情極淺極淡,看不出半點悲傷的影子,顧淵定神看了看她的眼睛,這才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再也沒有看珠玉一眼,徑直轉身離開。偏殿的門輕輕合上,屋内終于隻剩下容真和珠玉二人。珠玉的心随着顧淵毫無留戀的離開涼了半截,她一直以為,哪怕他心裡隻有容真一人,也總歸是對她有那麼些好感的。那日清晨為他更衣時,他溫柔的嗓音還回響在耳邊,&ldo;不用急,慢慢來。&rdo;為他洗漱時,她端着銅盆跪在他跟前,而他那樣矜貴地低下頭來,映入眼簾的是他沾染了些許水珠的潤澤嘴唇。他是那麼不同,帶着些許懶散的笑意對她說,&ldo;這些事情以後交給别的人做就行。&rdo;她就這樣一點一點迷失在他無意之中流露出的溫和裡,一個人編織了一場完美的夢境,可是眼下,他毫無留戀地轉身就走,把她留在這個偏殿裡,留在傅容真面前,毫不在意她的死活。她的眼淚本來對着他的離去而荒蕪了,可是眼下又流了出來,不再是做戲,而是真實的悲苦。容真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看着她這樣默默的哭着,卻隻是不帶感情地問了句,&ldo;值得麼。&rdo;珠玉起頭來對她冷笑,&ldo;值不值得與你何幹?這下子,你開心了?&rdo;&ldo;我開心?&rdo;容真淡淡地重複着她的話,&ldo;你愛他是你的事,他不要你是他的事,你說得對,這與我何幹?我又為何要開心?&rdo;她的表情淡漠而疏離,再不像是從前的那個她,從前的她,不論對誰冷漠,也不會是對自己……珠玉倏地愣住了。&ldo;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一開始,我怨我自己忽略了你,不關心你的感受,什麼事情都瞞着你,所以才讓你離我越來越遠,甚至産生了怨恨之心。&rdo;容真的聲音仿佛來自遙遠的地方,不帶感情,隻是陳述事實,&ldo;可是後來我想通了,事實上,這并不隻是我一個人的錯。若我是你,就算你瞞着我,疏遠我,我也會告訴自己,你是為我好‐‐這并不是件難事,不是麼,隻要稍微想想,都能明白對方疏遠自己的意圖,宮中這樣險惡,能平平安安出去有什麼不好的?我自問從頭到尾都在為你綢缪,可是你卻與我漸行漸遠,你怨我欺你瞞你,怨我害死長順,怨我将你送回尚食局,怨我害你病得住進了淩芳閣……你怨我那麼多,好似我對你做盡了這世間最歹毒的事,可是你扪心自問,事實真的如此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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