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瑛擡眸看了一眼服務區指示牌:“所以你打算現在來找我?”薛選青應道:“有這個打算,你在哪?”宗瑛爽快應道:“滬甯高速陽澄湖服務區,我車壞了,你來吧。”電話那端的薛選青倏地坐起來,她還沒來得及反問,宗瑛已經挂了。宗瑛如此的不客氣,簡直一反常态。不過就是高速上壞個車,就把她逼成這個樣子了?朋友有難,不能不幫。薛選青盡管有些無法理解,但還是起身拿了外套出門取車。九月天,晝夜溫差逐漸拉大,晚風裡也有了惬意的涼。昆山到陽澄湖服務區,差不多一個小時的車程;再從陽澄湖服務區到上海靜安區,晚上不擁堵的情況下,一個半小時也足夠了。宗瑛仔細算過時間——來得及。薛選青是她的pnb,在薛選青打電話來之前,她本打算等救援車來了再将盛清讓送回上海,現在就看哪個來得早了。她想松口氣,但怎樣也做不到,最後拉開車門坐進去,看一眼盛清讓說:“天亮了還有很多工作要做,你先睡一會兒,等車來了我叫你。”外婆見她這樣關心盛清讓,也幫腔道:“宗瑛講的對,我們兩個白天好歹能補覺,你要忙工作的話,還是不要跟我們熬通宵的好。”說着甚至将身上的毯子也遞過去:“你蓋腿上,不要着涼。”受寵若驚的盛清讓有一瞬的不知所措,他忙同外婆道:“您蓋着就好了,我還不困。”“哪裡像不困的樣子?你眼睛下面都發青的,一看就曉得許多天沒好好睡覺了。年輕人身體好也不是這麼個拼命法,工作是做不完的,健康才最值價。”外婆駁得有理有據,又講:“你不要犟了,拿去蓋着,快點睡覺。”盛清讓沒接,她便使出激将法:“你不肯睡,是不是想叫我把後座讓給你睡?”“不不不。”盛清讓連否三次,最後隻能從老人家手裡接過毛毯,蓋好了閉眼睡。宗瑛見狀無奈抿起了唇,外婆卻得逞似的同她擠了擠眼,壓低聲音說:“你看,這不就睡了嘛。”車内頓時變得極安靜,外婆蹑手蹑腳重新躺下,宗瑛也挨着椅背阖上眼。人在等待的時候,再困也睡不沉。因此手機一有了動靜,宗瑛立刻就睜開眼接起來,她聲音極低地“喂”了一聲,緊接着小心翼翼推門下車,問:“你到了嗎?”薛選青聲音大咧咧的:“當然到了才給你打電話,你那輛破車停哪兒了,我怎麼看不到?”宗瑛擡頭四下尋了一遍,說:“我看到你了,你往北邊開。”“黑黢黢的誰分得清東南西北,你告訴我左右行不行?”“右手邊。”薛選青終于看到她,毫不留情摁了摁車喇叭,幾聲響之後,外婆和盛清讓也醒了。宗瑛偏頭瞥一眼,拉開門同車内道:“先等一等。”她剛說完,薛選青卻已經快步朝她走過來。薛選青說:“你不是一個人吧?”她知道宗瑛帶了外婆去南京尋親,那麼回來必定要帶外婆一起,所以宗瑛的着急也有了解釋,畢竟讓老人家待在高速上也不好,可是——薛選青又問:“你半夜帶老人家上什麼高速?有什麼事不能等到明天,你是不是傻了?”宗瑛答:“我等會跟你解釋,你先……”薛選青還不待她說完,一彎腰,敏銳發覺了坐在副駕上的盛清讓。她狠狠盯他一眼,直起身道:“原來不止外婆啊,難道我過會還要帶他一起上路嗎?我連他什麼來曆都不曉得。”她講話聲音不算高,但宗瑛還是将她拉到一旁,正色拜托道:“他有點急事需要天亮前趕回上海,我希望你能帶他先回去。”“那你和外婆呢?”“我們等救援車來了再走。”薛選青愈發難理解了,她實在想不通宗瑛為什麼如此替一個陌生人着想。她乜一眼右手邊的車,問:“他是你什麼人啊?至于嗎?”宗瑛想想:“暫時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之是很重要的一個人,你不要為難他。”宗瑛說話時,薛選青一直盯着她的臉。從她臉上,薛選青看出了難得的懇切與無奈,她的确是真心求助,且絲毫沒有開玩笑。薛選青猶豫片刻,雖很不情願,最後仍是回:“行吧。”她說着舔了下嘴唇,伸手問宗瑛要煙:“來給我一根。”宗瑛遞給她一支煙,薛選青甫點燃就皺皺眉,低頭吸一口就忍不住掐了:“這什麼破煙,甜膩膩的,居然還有奶味,又不是喝牛奶!”她低頭看看,擡首問宗瑛:“你突然改抽女士煙,不會是打算慢慢戒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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