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琰趁勢沖出了包圍,邊走邊說:「好師侄,你這一招使得不錯。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啦。」快到廟門時,雙唇一嘬,便有匹黑馬從遠處飛奔而來。其時暴雨未歇,豆大的雨點打在身上,硬生生的發疼。周琰卻翻身上馬,大笑着揚鞭而去。廟内的衆人失了兵刃,卻舍不得失去紅綢包内的事物,也顧不得找葉敏玉麻煩,一窩蜂的追了出去。葉敏玉瞧了瞧滿地狼籍,又望了望那白衣少女,對身邊的小厮吩咐道:「待大雨一停,你們便好好的送那位姑娘回去。」他将寶劍收回劍鞘之内,也跟着出門去牽自己的坐騎。丫鬟小厮們連忙追了上去,七嘴八舌的直嚷嚷。「少爺要去哪兒?」「少爺身邊可不能沒人伺候!」「少爺,至少将文房四寶帶上啊……」葉敏玉微微一笑,冒着大雨跨上了駿馬,道:「回去告訴老爺夫人,中秋之前,我定回府團聚。」話音未落,人已去得遠了。葉敏玉自幼嬌生慣養,從來不曾這般冒雨獨行過,隻覺眼前盡是茫茫的雨水,幾乎連道路也瞧不清楚。幸喜他所騎的也是一匹寶馬,雖在大雨之中,卻依然疾馳如飛,不多時,就已趕過了那一群江湖漢子。衆人追他不上,便罵罵咧咧的叫嚷起來,金錢镖、梅花針等暗青子紛紛朝他招呼過去。葉敏玉半回過身,袖子輕輕一卷,随手将那些暗器拂落在地,同時叫道:「來而不往非禮也,各位接招!」右手作勢虛彈一記。夜色中視線模糊,衆人隻當他也發了什麼暗器,叫罵聲更是不絕于耳。葉敏玉笑了一笑,策馬揚鞭,又行得一程後,終于追上了周琰。遠遠望去,隻見周琰獨坐馬上,一手挽着缰繩,一手提了個酒葫蘆,正在這大雨中仰頭飲酒。酒水混着雨水自他嘴角流淌下來,這一副狂放不羁的情态,當真是筆墨難描。葉敏玉趕上幾步,開口喚了一聲師叔。周琰恰好喝盡最後一滴酒,就地将酒葫蘆一摔,轉頭瞧了瞧他,道:「怎麼是你?」接着搖頭直歎:「你這小子真是傻裡傻氣的,我特意把那群人從破廟裡引開,怎麼你不知避嫌,反而也追了上來?」「對方人多勢衆,師叔又受了傷,弟子既然遇上了,豈可置身事外?」他這番話說的極為真誠,周琰直到此時才認認真真的打量他幾眼,眸底笑意盎然,道:「你相貌生得很俊呀,同我走得這麼近,難道一點也不害怕?」葉敏玉本想問他有什麼好怕的,但念頭一轉,就想起了有關這個師叔的傳言。不過他年紀雖輕,卻也曉得傳聞不可盡信,當下并不提起,隻道:「我在山上習武的時候,時常聽師父說起師叔……」「喔?師兄可是常常數落我的不是,叫你們引以為戒?」這個自然也是有的,葉敏玉卻避重就輕,道:「師父說師叔的天分極高,是難得一見的學武奇才,可惜……」周琰知道後面定是一番長篇大論,連忙擺手道:「好啦好啦,反正我就是自甘堕落、死不悔改,此事不提也罷。我師兄他自己仰慕少林派的武功,想要出家當和尚也就算了,怎麼把徒弟也教得這麼古闆無趣?對了,師侄你喝不喝酒、賭不賭錢?」接下來也不管葉敏玉愛不愛聽,淨談些風花雪月之事,将話題扯了開去。他倆人并辔而行,不知不覺間天色漸明,連大雨也已止歇了。這一日雲消霧散,風和日麗,竟是個難得一見的好天氣。他們身上的衣衫都被雨水淋得濕透,因此也不再急着趕路,在一條小溪邊停下馬來,讓馬兒自去吃草。周琰較為随性,直接往那帶着水珠的草地上一躺,朝葉敏玉招了招手,道:「今天日頭這麼好,衣裳曬一曬就幹啦。」葉敏玉可不習慣如此胡來,隻脫下外面那件袍子,挂在樹上晾着,自己則倚着樹幹坐下了,跟周琰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衣服果然幹得極快,晌午的時候,周琰去附近打了隻山雞來,兩人烤着吃了。葉敏玉吃起東西來細嚼慢咽,動作十分斯文,末了還取出塊錦帕擦了擦手。周琰在旁邊瞧得好笑,道:「師侄你這模樣,倒似個飽讀詩書的秀才,一點也不像我輩中人。」他這話原是取笑,不料葉敏玉面露微笑,說:「師叔怎知我想考秀才?我家是書香門第,我有個堂叔是慶元二年的進士,另有一個族弟剛考上了舉人。我自小體弱多病,才會在淩雲派習武,其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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