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關上女兒的卧室房門,輕手輕腳地把手中藥碗放進廚房的鍋裡溫着,等女兒醒了再看着她全部喝下。
做完這一切,她随手把圍兜往廚房台面上一扔,抓了個布袋子就出門了。
她心裡還是有點戚戚,越想越有些不對味,早些時候她病急亂投醫,給女兒喝下了許多偏方藥物,進一步緻使女兒身體虛弱下去。
這一回,那碗湯藥的味道濃重,女兒一聞到就差一點嘔吐出來,不會是湯藥有問題吧?
婦人心中有疑慮,趁着女兒睡着,想要找那人再問個清楚明白。
離開自家小院,剛一出門就見鄰居,鄰居熱情地和她打招呼,“棠子媽,這大中午的,怎麼這時候出門啊?”
婦人擺擺手勉強一笑,“有事呢!不說了。”說罷,不給鄰居發問的機會,快步離開。
鄰居卻是露出頗為玩味的眼神,小聲嘀咕道,“就棠子那身體,還折騰來折騰去的,也不怕折騰的更短命了。”
她身邊的人聽了一耳朵,連忙制止她,“你快閉嘴吧!棠子媽要是聽到,非得上來撕爛你的嘴不可。”
她一哽,死鴨子嘴硬道,“我說的不對嗎?棠子她身體本來還…那一碗接着一碗偏方藥灌下去…可不就完了!”
可她說完這一嘴就扭着屁股心虛地轉回家去。
婦人走得飛快,沿着街道七拐八彎下,來到了一處其貌不揚,看起來頗為落敗的院子前叩響院門。
在敲了三遍房門後,院子裡才傳出聲響。
“誰?”
婦人低低回應,“是我。”
在她焦急的等待中,過了好一會兒,院門才被打開一條縫。
“你怎麼這時候來了?”透過門縫望去,那是一隻銳利的眼睛。
婦人大臉湊過去,“那碗藥…”
那隻眼睛一瞪,警告威脅意味明顯,瞬時讓婦人閉上了嘴,隻她到底是愛女心切,嘴巴微動,目光裡盡是祈求之意…
院門被打開,一中年男子側身擠出來。
隻他一出來,反手就把院門關上,他諱莫如深地看了院子一眼,轉而和婦人低聲道,“我們出去說。”
婦人從善如流地點點頭,閉上了嘴安靜地跟在男子的身後。
中年男子帶着她又是一通亂走,來到了一處小樹林旁,離這兒不遠處還有小溪流穿過,水聲嘩啦啦的,很容易就掩蓋住了人說話的聲音。
婦人并未在意中年男子特意選取的位置,隻焦急道,“老沈啊,那藥到底是真是假啊!?”
老沈蹙眉,“怎麼回事?”他的目光不忘四處亂瞄,警惕心理很強。
“你是懷疑我給的藥?”
婦人心一緊,慌亂大聲解釋道,“不是!老沈不是的!”
“是棠子,中午的時候我把你給我的藥按你說的方法熬煮下去了,可是棠子卻是聞不得那個味…沒喝一口就…”
婦人聲音稍小,聲勢也落下來,“就這個藥和我原先找來的偏方的一樣,味道嗆人…棠子她身子弱、敏感,受不了。”
老沈卻是眼睛一瞪,“我給你的藥可是好藥!你可别拿你原先撿的破爛偏方與它相提并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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