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父親是好人,我以為我父親真的是憑借自己能力辛辛苦苦建立起這麼大一個企業,我曾經憧憬過他……直到他去世,直到我因為殊望的事兒去調查梁婉儀和方思鶴,我才知道我父親是個壞人,壞到透頂的一個人。”
當初他和他父親說過想成為警察這件事兒,他父親挺支持他成為警察,可直到後來他才發現,他父親做過這麼多不符合他三觀事情,他父親做的每一件事都跟他的理想背道而馳。
他父親去世之後,一念之間,這個家變得支離破碎,這個世界也變了。
“出事之後,其實我也想過,要不要和我哥哥做出一樣的選擇,從此和正義站在對立面,”紀燎語氣有點兒疲憊,“當初我迷茫過好長一段時間,我以為我并不太在意什麼理想啊、信仰啊之類的東西,相比起這些,我或許會更在意我的家人……可我大哥攔住了我。”
“……”晏存怔怔問了一句,“你……大哥?”
“他告訴我——‘我們這個家已經一團糟了,我太累了,我必須背負着這樣沉重的擔子,必須選擇這條路和方語山這種人為伍,我已經沒有精力、沒有機會選擇正義了……可你還有’。”
聽完這段話,晏存鼻尖忽地有點兒發酸,回味過來紀燎剛剛說的‘負擔’二字,半天沒開口說出一句話來。
“他知道我想成為警察,他說我們家總得有一個人該往好的方向走,總有一個人得選擇正義。”
【我們深陷于悲劇的漩渦當中,每個人都處在非黑非白的中立地帶,我們無可奈何,我們必須為自己,為家人,為了活下去做些什麼——可你不一樣,你依舊處在‘幹淨’那一方,你有自己的堅持,原則,以及理想,所以我對你隻有一個要求,不要放棄一直以來堅持的東西。】
【處在‘漩渦’當中的人已經足夠了,容不下再多一個你了。】
“起先我聽不進去,我崩潰絕望,我心底清楚他說得對,可如果聽他的話繼續走自己那條陽關道,是不是顯得自己太自私了?我花了很長時間做出這個決定,深思熟慮選擇了一條未知卻又向往的道路,我不知道這樣選擇是否正确,不知道能不能結束這場悲劇……”
他頓了會兒,說了句:“應該是正确的吧,至少現在的我是這麼認為的。”
到達目的地,他将車子在樓下停好,熄火拔鑰匙,低了低眸,沒再多說什麼。
“……”晏存也沒有說話。
空氣沉寂片晌,車子在樓下停了好一會兒,兩人都沒有先行下車。
“是吧,”晏存啞聲回了一句,“是對的吧。”
“嗯,”紀燎手再次攥了下口袋裡的東西,見對方眸子發紅下一秒就要哭出來的樣子,忍不住失笑,“你别這樣,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别太大反應……我隻是突然傾訴欲爆棚,想和你說說這事兒罷了。”
他歎了口氣:“咱聽過就忘,聽完還開開心心的,嗯?”
“……”晏存輕呼一口氣,“開開心心可以,聽過就忘不行。”
他緩了會兒情緒,開了句玩笑:“你不應該讓我把這事兒牢牢記住,讓我多心疼你一點,讓我以後對你好點兒嗎?”
“唔……”紀燎說,“心疼就别了,對我好點兒可以。”
合上車門,兩人小步小步上了樓梯,在口袋裡翻了半天鑰匙,開門進了屋。
紀燎倏地想起點什麼事兒來,步伐頓住,補了一句:“要不我先給你說點開心事兒?非要說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你有感覺,大概是之前你對我說‘總得有個盼頭’的時候。”
“?”換上拖鞋,晏存心亂如麻,半天沒想起來自己啥時候說過這話,問了句,“怎麼?”
“以前我活在這個世界上的‘盼頭’……大概是将這個悲劇給徹底結束掉,”紀燎非常認真地說了一句,“如今這事兒終于結束了,我卻再也沒有機會迷茫空虛,我也終于有了新的盼頭……你是我新的盼頭。”
“……”情話猝不及防,晏存呼吸頓了會兒,轉頭直勾勾盯了紀燎一會兒,小聲說了句,“你這話說得……我都沒心思找什麼東西了,現在就想原地親你一口。”
紀燎輕笑一聲,猝不及防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晏存眨了眨眼,上前輕輕碰了紀燎的唇一下,低聲說,“回你一個。”
兩人都快走到卧室門前了,情話說幾句也差不多了,如今還是得先幹點兒正事,得先将方語山所說的那個東西先給找出來才行。
打開衣櫃,他将塵封在最裡層的學士服給找了出來,他嘟哝着來回翻了翻:“内袋……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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