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媽媽推了推她的丈夫,小聲道:“别說了。”
年輕爸爸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态,氣氛頓時尴尬起來。
任燚平靜地說:“祝你早日康複。”
一家三口也識趣地告了辭。
崔義勝看着任燚,沉重地說:“任隊,他該死嗎?他隻是個孩子,他做錯一件事,但也許他會在以後幾十年裡做更多對的事,可他再也沒有機會了。”
任燚無法回答這個問題,這世上很多問題本就無法用“是”與“否”去解答,他拍了拍崔義勝的肩膀:“他該不該死,不應該由我們來評價,但受害者家屬有自己的立場,我們要理解。”
崔義勝黯然地低下了頭,孫定義也跟着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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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完飯,宮應弦回了電話。
任燚根本沒指望他會回,接到的時候頗為意外,狐疑地說:“你怎麼會回電話?你是不是又有事想使喚我?”
宮應弦頓了一下:“……那我挂了。”
“哎等一下。”任燚撇撇嘴,“快說,都查到什麼了。”
“網絡犯罪的同事證實了周川的證詞,他确實在做一場直播,通過一個暗網分配的假域名。”
任燚皺眉道:“假域名?網頁就算注銷了也該有痕迹吧,能追查到那個暗網嗎?”
“這個暗網找到了,但它的服務器在國外且遍布全球。為了用戶的安全和隐蔽,這網站的每一場直播都會随機分配一個假域名,通過多重代理在全世界範圍跳轉,每分鐘變一次,所有的交易都是無法追蹤的虛拟貨币,登陸的人需要通過改變主機設置、代理IP、動态網頁等一系列複雜的操作才能上去。我們對服務器在國外的網站沒有管轄權,但對在國内登陸的人有管轄權,一旦直播間裡的任何一個人覺得不安全,就可以一鍵注銷,一場直播結束也會自動注銷,注銷之後所有的内容都會在互聯網上消失,唯一留有部分數據的是個人的主機。”
“那你們通過周川的電腦查到了什麼?”
“這個網站的安全技術是世界頂級黑和諧客的水平,破譯難度太大,在沒有證據證明這個網站跟縱火案有關之前,不可能浪費人力去攻克,所以我們隻能從周川的電腦下手,查到了一些對話。”
“對話?”
“大部分是英文,也有中文的。”
“不能查到他們的IP嗎?”
“不能,我前面說了,即便是在直播狀态下,IP每分鐘也都在變,要在直播時鎖定個人IP技術難度非常大,現在假域名被注銷了,通過周川的電腦就更不可能查了,除非查那個網站的數據。”
“但網站的攻克難度更大。”
“嗯,所以,我們目前的線索隻有這些對話。”
“對話都是什麼内容?”
“主要是通過付費要求周川拍某些特寫或做特定的事,沒有能夠暴露個人信息的内容,但通過對中文對話的時間線和邏輯梳理,那場直播裡至少有三個中國人在觀看。”
任燚倒吸了一口氣:“他們有可能是縱火犯嗎?”
“不知道,現在還沒有證據能連接上。”宮應弦的聲音有些沉悶,“追查這起案件的四條線索,已經有兩條暫時走進了死胡同,一條是蔡婉,一條是酒吧老闆的競争對手,我們在追的周川和蔡婉的朋友,都沒有出現實質的進展,而且……周川被行政拘留了幾天,已經放走了,要再審問就很難了。”
任燚抓了抓腦袋:“破案受阻很正常,你不用太着急。”
宮應弦發出疲倦地輕歎。
“那個暗網,上面都有什麼?”
這一次,宮應弦沉默了好久,久到任燚以為電話斷線了,不禁問:“你還在嗎?”
“你不會想知道的。”宮應弦輕聲說。
任燚心頭一震,即便是隔着電話,他也分明感受到了宮應弦聲線中的一絲顫抖,是恐懼嗎?不,更像是憤怒,甚至是……恨。
任燚蹙起眉,心情不由地沉重。他沒有上過暗網,但聽說過,那是個無法的、黑暗的、邪惡的虛拟世界,充斥着人類能夠想象和不能夠想象的罪惡,他道:“網站……叫什麼?”
“Seraph,舊約聖經中的熾天使,是最高等級的六翼天使,光與火焰構成的靈體。”
挂了電話,任燚一晚上都沒睡好。
他正式幹消防雖然才八年,但他卻是從穿開裆褲的時候就已經接觸,通過他父親的見聞和自己的經曆,他見識到了與普通人不一樣的世界,可即便他的生活就是不斷地與火打交道,遇到縱火犯的幾率也是非常低的。
縱火犯并非是用火犯罪的所有罪犯的統稱,一個人無心引起火災,不叫縱火,一個人随機選擇用火殺傷了别人或者用火毀滅犯罪證據,隻能說明他犯罪的工具是火,隻有蓄意的、有預謀的用火損害生命财産安全,才是縱火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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