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接到新室友入住的通知。他貼近門,想知道房間裡是不是進了小偷,卻聽有人在念俄語詩:
Я?помню?первый?день,?младенческое?зверство,(我記起了第一天,那孩子氣的美,)
Истомы?и?глотка?божественную?муть,(衰弱無力的柔情,一隻燕子神性的抛灑。)
Всю?беззаботность?рук,?всю?бессердечность?сердца(手的無意,心的無意)
Что?камнем?падало?—?и?ястребом?—?на?грудь.(像飛石——像鷹——撞入我胸膛。)
……
馮燈湊巧知道這首詩,這出自一本抒情詩集,而且那本書應該躺在他的桌子上。不過,屋裡那人非常專業,聲音清澈,語調标準,沒讀錯一個單詞。
馮燈聽完整首詩,輕輕推開門,随後愣在原地,因為那個“小偷”正靠着馮燈的書桌,一隻手拿着書,另一隻手放在身下自娛自樂。那人就是宋新元,馮燈當時并不覺得他惡心,反而發現他長得十分好看。
宋新元忽然睜開眼,瞥見馮燈吓一跳,身體一軟,墩在了地上,罵道:“靠,你誰啊?”
馮燈沒理他,走過去撿起掉落的詩集,起身後朝他伸出手。
宋新元瞪了馮燈兩眼,自己跳起來,拍拍手:“吓死老子了,你看屁呢?轉過去。”他本來想揉揉後邊兒,礙于馮燈在場隻好放棄。
馮燈說:“我住在這裡四年了。你是誰?為什麼拿着我的書做那種事情?”
宋新元呆了呆,似乎意識到自己的樣子不雅觀,主動轉身穿好衣服,然後兇狠地問:“你剛才看見了什麼?”
馮燈的目光移至他的胸口,正經道:“上面是紅的,像兩顆櫻桃,下面——”
“操,閉嘴。”宋新元沒想到馮燈這麼直白,明明是自己問的,反倒不好意思聽了。
馮燈覺着有趣,明顯比平常話多:“你叫什麼名字?”
宋新元坐在光秃秃的椅子上,不舒服地動了動,自我介紹道:“學長好,我叫宋新元,是醫學英語專業的新生,請多指教。對不起啊,擅自碰了你的書,我就是拿起來看一眼,沒想對着它幹這事。要不我明天請你吃飯吧?”
犯錯的人不懂得害臊,眼睫毛來回撲閃着,一雙桃花眼中泛起天真的笑。
“你好,不用客氣。”馮燈想了想,抽出塑料袋裡的棒棒糖,扔給宋新元。
那隻棒棒糖恰好是櫻桃味的。宋新元接住糖,若無其事地爬到床上。
他的床在傍晚才折騰好,自己沒動手,全是他表哥厲明洲出的力。厲明洲給他鋪好褥子和床單,看了看外面的草叢,去樓下超市買了一塊蚊帳。
蚊帳是粉藍色的,宋新元原本很嫌棄,到了夜裡,終于承認厲明洲的明智。即使快到秋天了,蚊子依然對人不離不棄。蚊子的心裡大概是沒有四季的,它們和人不一樣,人有時候短短一天就走完了春夏秋冬。
宋新元鑽進蚊帳裡,猶如進了自己的密室。他面朝牆躺着,聽見馮燈的腳步聲遠去後,偷偷拿出棒棒糖,拆開糖紙舔了舔。這是一個非常廉價的水果糖。宋新元吃過那麼多好東西,怎麼可能被馮燈的一顆破糖收買?
宋新元把棒棒糖塞嘴裡,甜滋滋的味道透過舌尖傳到心尖,真是鬼迷心竅。蓦然想起馮燈描述他身體時的表情,他縮在隐秘的角落裡,遲鈍而大膽地紅了臉。
作者有話說:
隻寫一章回憶,給大家留點想象空間。接下來回歸現實,全文以現實為主。馮燈對馮星河的好感是他年少時的錯覺,其實他們之間更像親情,他跟着馮星河長大,想從馮星河那裡得到認同感,認可他的性取向或者選擇,因為他的家庭比較複雜,尤其是呂舒涵的存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他的性格。宋新元的出現漸漸轉移了他的注意力。最後解釋一下宋新元為啥會俄語,他高中就是學俄語的,高考考俄語,我們這邊很多學校是這樣的。宋新元專業是醫學英語,必須選個二外,他二外選了俄語。至于馮燈為啥對俄語感興趣,因為馮星河是教俄語的,馮星河也是宋新元的二外老師。
第8章事在人為
十八歲的宋新元後來蠢而不自知,落入了馮燈的圈套裡。
二十八歲的宋新元從噩夢中清醒,執意與馮燈糾纏到底。
宋新元昨晚看見馮燈的朋友圈後,失眠半宿,起床發現自己感冒了,喉嚨又癢又疼。他背靠床頭,按住喉結,不斷地咳嗽着,仿佛要把心尖的血咳出來。
他察覺馮燈的動靜,驟然想起那首俄語詩還有後半部分。他将整首詩搜出來讀了一遍又一遍,臉上漸漸浮起一朵烏雲。“啪嗒”一聲,他扔下手機,換好衣服跑出去,然而并沒有發現馮燈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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