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恩允狠狠閉上眼,将不甘與惱火藏得嚴絲合縫:“那不是秦軍……是青龍搭載的‘海鷹’!”
青龍與玄武戰艦最大的區别不在于體型和火力,而是青龍船艙能搭載朱雀。為了與大秦朱雀有所區别,吃過苦頭的東瀛人稱其為“海鷹”,久而久之,竟也傳揚開。
原先生悚然變色——如果是大秦朱雀,他或許還沒那麼震驚,但是海鷹不一樣,那是隸屬四海女王的親衛軍,當它們出現在戰場上的一刻,意味着南洋也加入到這場混戰中。
這同時預示着,本就搖搖欲墜的天平即将發生不可逆轉的傾倒。
單單一個大秦,已經讓東瀛軍應接不暇,再加上手握青龍的江晚照……原先生已然預料到這場戰事的前途——這偌大的三韓大地即将化做絞肉機,數以萬計的東瀛将士投身其中,怕是隻有粉身碎骨、灰飛煙滅的份。
景盛四年正月二十七日,秦軍兵分兩路,主力騎兵直逼王都,留作後手的輕騎奔襲龍山大倉。這是一場失敗的強攻,卻是一場成功的突襲,龍山倉十數萬石存糧一夜之間化為烏有,任憑東瀛人如何嚣張,此後的腳步隻能被牢牢牽制在臨津江西岸。
如果不是領兵的靖安侯回到營帳就病倒了,簡直是一場足以載入史冊的奇襲範本!
楊桢退回坡州大營後,才知道趕着自己不在,姓齊的小子又作了一回大死。聽留守的副将說完來龍去脈,楊桢兩眼往外噴火,不顧渾身疲憊,一疊聲喚人牽戰來馬,就要趕去接應。
副将不敢耽擱,慌忙點齊人馬,烏泱泱的铠甲黑色旋風一般,随楊桢卷出大營。
靖安侯的身子骨如何,别人不清楚,楊統帥卻是心知肚明。他此行原本沒抱希望,甚至已經做好給“姓齊的小子”收屍的準備,誰知走到半途時,迎頭撞見撤回來的輕騎。
讓楊桢松了一口氣的是,齊珩也在其中,雖然看着臉色不大好,總算是全須全尾,沒缺胳膊也沒少腿。
不過,楊統帥很快發現,他這口氣松早了。
回到大營的齊珩看着還好,強撐着進了帥帳,人就不行了。楊桢着了慌,将人連拖帶抱到榻上,又趕着吩咐親兵去請康于衍。
康神醫前一宿看顧傷兵,直到快天亮才歇下,剛躺下沒兩個時辰,又被催命似的喚了來。她鞋也沒穿好,就這麼拖趿着走進帥帳,還沒顧上診脈,瞧見齊珩煞白的臉色,神情頓時變了。
“怎麼回事?”康于衍沉聲道,“不是說他這陣子不能操勞,需要安心靜養,這又上哪野去了?”
楊桢瞪了齊晖一眼,被瞪的那位自知理虧,讪讪揉了揉鼻梁。
齊珩領軍出戰的事沒敢知會康于衍,知會了就走不成了。偏偏齊帥帳下親兵大都是侯府家将出身,哪怕一萬個不贊同,也不敢違抗靖安侯的軍令。從始至終,康于衍都被蒙在鼓裡,直到人回來才得知詳情,氣得臉色發白:“好啊,他既有本事逞能,還找我幹什麼?嫌自己命太長,我就成全他,由着他折騰去!”
齊晖覺得自己有點冤,因為康于衍這股邪火完全是沖着靖安侯去的,但是正主現在昏迷不醒,隻能他來背鍋。齊晖繃着笑臉、賠着小心,任由康于衍發作了半刻鐘,見她氣消了些,這才小心翼翼地問道:“康、康姑娘,我家少帥的情況……嚴重嗎?”
康于衍冷飕飕地睨了他一眼:“怎樣才算嚴重?活不過三十嚴不嚴重?”
齊晖哆嗦了下,不敢吱聲了。
楊桢其實非常樂見齊晖吃癟,因為在他看來,這等護主不力的“廢物”,拖出去杖責都嫌廢木頭。但是齊珩眼下昏迷不醒,楊統帥再混不吝,總還分得清輕重緩急。
他沖齊晖使了個眼色,齊将軍如蒙大赦,忙不叠退出帳外。楊桢上前一步,小聲問道:“齊侯情況到底怎樣?”
康神醫剛發洩過一論,現在總算心平氣順,但她眉頭也随之皺緊:“齊帥的身子骨,楊侯心裡應該有數,好好養着尚且病痛不斷,何況他這一遭服用虎狼之藥,肺腑又遭重創……如此雪上加霜,日後能不能調養過來,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楊桢心頭一沉:“齊帥絕不能有事!還請康神醫盡力而為,若是需要什麼藥材,盡管開口,就算是龍肝鳳膽,我也會設法尋來!”
康于衍當然會全力施為,不單是為了“靖安侯”,更是為了江晚照——當初姓江的海匪頭子将她派來,就是為了盯着齊珩,人若是在她手上殘了廢了,那姓江的還不扒了她的皮?
康于衍思忖半晌,寫下一張藥方:“按方煎藥,若是缺了什麼藥材,就和成彬說,他自然有法子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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