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照在房裡默不作聲地站了許久,眼一閉心一橫,就着這身姑娘家的打扮推門而出。
讓她沒想到的是,齊珩屋裡居然不止一人——桌上擺了酒菜,那丁曠雲展開折扇,一邊騷包地搖了搖,一邊笑盈盈地對她道:“兩位難得來一趟,就讓我稍盡地主之誼,為兩位……”
“接風洗塵”還沒來得及排好隊列,丁曠雲突然頓住話音,如簧的巧舌似是打了結。
齊珩扭過頭,銳利的目光從江晚照臉上掠過,旋即毫無預兆地怔住。直到丁曠雲欲蓋彌彰地咳嗽兩聲,齊珩才驟然反應過來,低低垂落眼簾:“……過來坐吧。”
江晚照頭發還沒完全擦幹,一绺長發垂落鬓邊,發梢滴着細細的水珠。她磨磨蹭蹭地挨到近前,剛拉開凳子坐下,丁曠雲已經遞過碗筷,沖她露出一個十足殷勤的笑:“也不知道江姑娘愛吃什麼,讓廚房随便準備了些酒菜,你看看可還合胃口?”
江晚照:“……”
她打眼一掃,發現滿桌子的菜都是自己愛吃的,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王珏偷摸準備的。那姓丁的約莫是有意讨好她,為她殷勤備至地夾了一筷醋魚:“阿……咳咳,這醋魚酸甜可口,是這兒的招牌菜,你嘗嘗看可還喜歡?”
江晚照闆起一張高深莫測的臉,心裡想:這算什麼?借花獻佛?以為憑一頓酒菜就能讓我松口同意你和阿珏的事?哼,做夢!
然後她絲毫不忌諱齊珩的臉色,往飯碗裡倒了半碗雞湯,将白米飯攪和成一團漿糊,就這麼連湯帶飯地扒拉進嘴裡。
丁曠雲偷摸瞟了一眼,隻見齊珩面無表情,伸出去的筷子卻在空中頓了一瞬,而後夾起一隻雞腿,若無其事地送進江晚照碗裡。
風水輪流轉,才不過片刻功夫,臉色發僵的就換了人。
丁曠雲正看戲看得熱鬧,忽聽齊珩淡淡地說:“丁樓主長居江南,想必對江南一線的風土人事十分了解?”
丁曠雲心頭一凜,聽出他話裡有話,瞬間正色下來:“談不上十分了解,不過齊侯若想找人,在下還是能效勞一二。”
他拎起酒壺倒了兩杯酒,逐一擺在齊珩和江晚照面前,齊珩擺了擺手,順帶攔下了送到江晚照跟前的那杯:“我不喝酒,阿照她正在服藥,也不能沾酒。”
丁曠雲點點頭,居然沒有多嘴問“為什麼服藥”之類的廢話,從善如流地換了茶,又道:“不知齊侯要找什麼人?”
齊珩:“你聽說過‘西伯’嗎?”
江晚照啃雞腿的動作一頓,下意識地看了看齊珩,又望向丁曠雲。
丁曠雲先是一愣,旋即,他不知想到什麼,瞳孔倏爾凝縮:“齊侯能否說得再詳細些?”
齊珩沉吟片刻,約莫是覺得這貨雖然藏頭露尾,倒也不像什麼居心叵測之輩,便将當日那糧号掌櫃的話掐頭去尾,簡單複述了一遍。末了,他又道:“這個‘西伯’的名号奇怪得很,我之前從未聽說,也不知是真有其人,還是隻是個代稱。”
丁曠雲收斂起油滑不羁的嬉色,微微低下頭,伸手揉了揉鼻梁。昏黃的燭燈打在他半邊臉頰上,英挺的五官輪廓被光影加深,顯得深沉而又晦暗莫測。
齊珩敏銳察覺到什麼,問道:“怎麼,先生有難言之隐嗎?”
丁曠雲搖了搖頭,苦笑道:“談不上難言之隐……隻是我沒想到,此事會在這個當口重新浮出水面。”
齊珩本是随口一問,聽他這般說辭,倒像是背後隐情頗深。他給江晚照夾了一筷蝦仁,用酒菜堵住這姑娘張口欲言的嘴,又轉向丁曠雲:“怎麼,這位西伯是什麼難纏的人物不成?”
丁曠雲苦笑道:“‘他’就不是個人。”
齊珩不由一愣。
丁曠雲正色道:“齊侯征戰多年,可曾聽說過‘山河四象’?”
齊珩搖了搖頭,如實答道:“聞所未聞。”
“相傳,‘山河四象’是前朝皇室傳下的四件寶物,分别是東珠、西帛、南金、北銅。這四件寶物單個來看,已是價值連城,但是世人對其趨之若鹜,卻是另有原因。”
江晚照費了半天勁,總算把嘴裡的蝦仁咽下去,不無好奇地問道:“什麼原因?”
丁曠雲用筷子輕敲了敲酒杯,壓低聲道:“傳說,将這四樣寶物拼湊起來,就能找到前朝埋藏起來的一批寶藏!”
江晚照看了眼齊珩,見他神色暗沉,不知在想什麼,于是試探地問道:“那寶藏到底是什麼?”
丁曠雲沉默片刻,重新露出一個懶散的笑:“那誰知道呢?寶藏嘛,終歸不過是那些東西,要麼是金銀财寶,要麼是靈丹妙藥,要麼是武功秘籍——說白了,無非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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