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霖羽高她很多,預知到什麼一般道:“真的是吵架嗎?”
何雪言别過頭也不說話。
“那時候我們也經常吵架。”白霖羽回憶起來倒不是難過,反而很懷念般道:“沒幾天你就好了,又理我。你舍不得别人難過。”頓了頓幾分心酸的口氣道:“你隻有毛病犯了才這樣……”
她說的沒頭沒腦,不清不楚。何雪言杵着頭,就那麼立在那兒像個罰站的孩子,她隻覺得很冷,她立在一堆石頭裡,那個山谷寂靜陰冷,可那就是她終身的歸宿。
白霖羽立在她面前,伸手去拉她,扯木偶那樣還是先把她摟在懷裡,心疼的摸着她腦後的發絲道:“你不是一個人,你不要陷在那種孤獨的情緒裡。”
何雪言想了很久,她沒有反抗這樣的擁抱,她亦感覺不到懷抱的溫暖。這一次可能很嚴重,她鼻子發酸眼睛發紅,渾渾噩噩但又非常清醒,說的哽咽道:“沒有用,我開始感覺不到,也不想回應别人。”頓了頓道:“我就是一個人,我發現了,不論我怎麼做,那都沒有用。這不是别人的問題,這是我的問題。”
“我一直都是一個人,也再不想誰說理解我,他們騙我。”
何雪言說不下去。
第46章
會議室裡的溫度不算涼,白霖羽摟着她在懷裡非常溫柔,聽她抽泣着訴說那些外人永遠不會懂的痛苦。那些生命裡若隐若現有關孤獨感的苦惱,對旁人來說也許難以知覺,但對何雪言來說卻很緻命。
記憶裡,何雪言的性子一直很孤僻。在去支教的火車上,那些男生對她好奇總是想方設法和她說話。男生沒什麼惡意,但何雪言像個走丢的孩子,陌生人多說幾句,她就一臉無措。
白霖羽敏銳的捕捉到了她的表情,覺得她可憐的像一隻被圍攻的幼貓,也許是心生憐憫,她仗着自己的聰慧俘獲了這隻小貓,把她捧在掌心,縱容她的所有壞脾氣,并私心的給她築起一道圍牆,為她遮蔽風雨和那些她應付不來的人和事。
她喜歡她活在虛妄裡,她愛上何雪言單純的像一張白紙,她喜歡她沉浸在書堆裡,愛跟她讨論那些拗口的文言,看她寫字看她畫畫,宛如青蓮出水,風雅脫俗。
她年少時候覺得一生讓她這樣過下去,可能是上天派自己來人間的使命。外人根本不了解何雪言,也配不上她。她可以陪着她寫詩畫畫,有能力送她文房古物,換做别人怕是不能夠的。
回憶讓人感到痛苦,白霖羽不願意再面對記憶中的後續。命運嘲弄讓她犯錯,但挽回算不算太遲?她極力克制的心情,在寸寸崩塌。環着何雪言的手用力收緊一些,嘴唇貼靠在她耳朵邊,心疼極了道:“雪言,無論你感覺到什麼,那都不要緊。”她的聲音輕緩,像年少時候那樣安慰她:“按你自己覺得最好的方式過下去,你不想理那些人就不理,你愛怎麼過就怎麼過,就算你感覺不到我,但我就在你身邊。你可以拒絕你不喜歡的事,可以不用逼自己對人笑,逼着自己去迎合那些人,我陪你畫畫,陪你寫字,陪你看書養花養魚,陪你什麼都不幹每天發呆,這樣好嗎?”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何雪言嘴巴微微張開抽咽着呼吸,她像個沙漠裡快被曬死的小魚,碰巧被路人撿起放進一瓶水。她的大腦一時沒辦法思考,依稀記得少年時候那段純淨的時光。她不必理會誰,也從來不曾去讨好這個社會,那樣多簡單。
“我會保護你,别害怕。”白霖羽疼惜的吻了她的臉頰,看她受驚的神色,萬分悔恨離開過她,如果沒有過分離,雪言還是那個孩子,腳不沾泥無憂無慮。
何雪言沒有力氣去閃躲她的親吻,她感覺她像一堵牆,裹的她分外嚴實,她還嫌這牆不夠高大,最好厚實的連天光也遮蔽,鐵盒子似得密不透風把她裝起來,就讓她一個人,安安靜靜與世無争。
“雪言……”白霖羽低聲喊她,帶了點憂愁,嘴唇吻上她的眼角,舌尖溫熱舔去她的眼淚,心疼極了最終吻上她的嘴唇。何雪言身子微微發抖,有些惶恐,但締結誓約一般,她沒有躲。
吻的并不激烈,隻是蜻蜓落在了蓮花瓣上,碰的輕柔,連力度和時間都拿捏的恰到好處。時隔多年後,再次吻上何雪言,白霖羽的心也忍不住顫動,眼角酸澀差點掉了眼淚。但是她沒有,她吻完她,用掌心去摩挲她冰涼的臉龐,在她耳邊低聲細語,說了很多溫柔的話。
何雪言不知道是否聽懂,隻是極為困倦的靠在她肩膀,把她當做一堵牆蜷縮在她懷裡,好一會兒才淡淡道:“我想回去。”
“我送你回家。”白霖羽露出笑容,這是許多天一來最放松的笑容,說的輕描淡寫:“我不參加他們的活動了,這很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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