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不可能像以前那麼愛你,什麼都以你為主。那種事,我不太可能做到了。”
“我明白。”
“說不定你在我身邊十年,都會覺得我還是不夠愛你。那樣你會覺得不值。”
“我不會。”
“我說過,伏夜一死,無論你是生是死,我都陪你。阿妤,我有時候,覺得人生真無趣。”
“……嗯。”
“可是如果你需要我,如果你還願意在我身邊,如果你能接受這樣子的我,我就和你在一起。”
“我當然能接受,”阿妤擡手,輕輕揭下他的面具,顫手撫摸他變得可怕的面頰,“隻要玉台你在,我都能接受。我要你好好的,陪我一起。隻要這一點,其他所有事都可以商量。不夠愛我沒關系,覺得我煩沒關系,隻要你還要我。”
“我當然要你。”隻有阿妤,會完全接受他。隻有他,可以擁抱阿妤。相愛的人,經過磨難,翻越困境,是應該在一起,得到幸福的。
他們下了山,在利州住段日子。伏夜死後的那段時間,再沒什麼能威脅到玉台。可是玉台的身體很不好,斷斷續續生了好幾場病。等臘月時,才算好轉些。阿妤心裡明白,他幼時吃苦太多,身體積攢了太多的毛病,這都需要慢慢療養。沒關系,他們時間還很長,養身子總是可以做到的。
期間,謝八郎來了好多次信催促,請他們回青顯過年。謝玉台不反對,阿妤自然也沒意見。他們說好出了青顯,就回去明州那間“鬼屋”去住。阿妤笑着說,“那鬼屋,這麼長時間沒人,說不定還真鬧鬼呢。”
謝玉台和江妤一路北上,到青顯的時候,已經差兩天就要過年。仆人一路引路,帶他們進謝家大院。粉牆環繞,甬路相銜。一帶水池,清溪瀉雪。亭樓閣榭相對稱,雕甍繡檻相環繞。這是第一次,阿妤見到謝家院子這樣熱鬧的時候。幾對男女,或站在屋中,或站在雪地裡,或談論,或圍着下棋。
屋中下棋的一對男女談論聲直傳到外邊,衆人圍觀。
撐着下巴的女子笑道,“不行,取大金不從此路走,那裡連年雪封,爬山路遇上雪崩,就不好了。”她往另一處放白子。
對面的白衣男人笑着搖頭,“取天下,總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我聽說那裡仆役幾代人,都為大金所奴役。這是你可以争取的力量。”男子又剝一子,放在原處。
這便是謝家人的下棋:天地為棋局,萬物為棋子,任由取道。
謝白涵坐在雪上台階,微笑着看幾個小孩子在雪地裡堆雪人玩兒。歡笑聲、叫喊聲活力十足,給謝家添了不少生氣。
謝明台本在圍觀那盤棋,見謝玉台和阿妤進院子,點頭緻意。阿妤對那邊笑一笑,謝玉台卻站在廊柱下,不多理會。隻是阿妤問起時,他才擡手介紹,“下棋的那白衣男子是五哥,他的妻子是女皇,行動不自由,所以他隻帶了兒子謝行歌回來。和他對棋的是六姐,旁邊的是她丈夫。你沒事,不要惹她,她是有名的壞。堆雪人的那個小女孩,是三哥的女兒,謝望舒。還有……三哥。”
謝玉台停住話,因為衆人都聽到了外面的聲音,齊齊看去。端莊雅緻的大燕公主和謝三郎一同進來,風姿翩跹。阿妤微失神,看着謝三郎。多年前,她在雲州曾經見過這位謝三郎。那時候,謝三郎還有些意氣風發的味道,笑起來招人的很。可現在他站在妻子邊上,白衣欺雪,溫和内斂,比誰都儒雅沉靜。
聽說,謝三郎是這一輩中,唯一文成武略之人。可阿妤看去,隻覺得他身體很不好。
年夜飯後,謝三郎謝書雁處理政事之前,想見一見命途多舛的七弟。兄弟二人在書房中,一坐一站,恍惚間時光就迷去了那麼多年。
多年前的雲州,謝書雁匆匆見過玉台一面;造物弄人,等到謝玉台和謝書雁再見面時,謝玉台二十五,謝書雁三十四,帶着妻子慕容堇回到青顯。晃晃幾年,發生了太多變故,多少往事浮沉。
謝書雁微笑着讓玉台落座,“玉台,我聽說你還是不願回青顯?”
“是,”謝玉台淡淡答,“我已經有了自己要做的事,不需要謝家的庇護,也不願為謝家做事。”
“不回就不回吧,我們家的人,都喜歡在外面跑,”謝書雁笑起來很溫和,一點兒危險都沒有。但他溫和,并不代表他是個無原則之人。“可是江姑娘漸漸大了,她跟你那麼多年,你該娶她過門。”
“……我不想,”謝玉台輕聲,對三哥,他還是很尊重的,“我怕她以後後悔嫁我。”
“你不夠喜愛她?覺得她值得更好的?或許你想呆在她身邊,卻不願負責?”因身體不好,謝書雁掩袖咳嗽,好一會兒才接着說下去,“還是你能夠看着她嫁給另一個男人,上前祝福他們百年好合?”
謝玉台怔住,别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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