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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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長卿驚歎，&ldo;世間竟有這樣厲害的人？我祖父考秀才考到五十來歲才中了。&rdo;就是上輩子，淩騰十七中秀才，在親戚間已是了不得的人物。蘇先生笑，&ldo;少年英才何曾少見過。科舉之事，對一些人難于登天，對一些人則易如反掌。對了，宋子熙的弟弟宋子焘，當年娶的就是先興國侯的幺女。&rdo;&ldo;那這樣說楚家同宋家還沾親哩？&rdo;蘇先生笑而不語。趙長卿道，&ldo;先生放心，我一個字都不會往外說的。&rdo;蘇先生笑，&ldo;你漸漸長大，這些事知道一些不為壞處。&rdo;她願意教導趙長卿，很大一個原因就是趙長卿嘴緊，性子穩重，從不輕狂。趙長卿不禁又問，&ldo;先生，像朱家大舅爺現在在吏部也為侍郎了，這應是不錯了吧。&rdo;蘇先生笑問，&ldo;你朱大舅爺今年多大年紀了？&rdo;趙長卿想了想，&ldo;比我祖母肯定大的。&rdo;蘇先生溫聲道，&ldo;吏部尚書之下，分為左右侍郎，你大舅爺這把年紀，若不能再進一步升至尚書之位，多是止步于侍郎位了。&rdo;趙長卿似懂非懂的記下了。師徒兩個正說着話，就聽外頭腳步聲起，永福跑進來，氣喘籲籲，&ldo;姑娘，姑娘，太太要生啦。&rdo;六月二十三，淩氏産下次子‐‐趙長宇。☆、淩氏生下次子，雖然不若生長子時的欣喜，不過，能再生個兒子，淩氏也是歡喜的。趙勇剛升了官，淩氏又生了嫡次子，當真是喜事一件連一件，便是淩二太太也忍不住酸溜溜的說，&ldo;妹妹家的氣運真是起來了。&rdo;淩老太太年紀大了，何況如今趙家日子殷實，已無需丈母娘幫着伺候月子。淩二太太還張羅着給淩氏介紹奶媽子，淩氏笑，&ldo;長卿他們三個我都奶大了，到了這小的，哪裡就用請奶媽子了。咱們家可不是那等家風。&rdo;苦日子過過，哪怕現在趙勇升官了，淩氏心裡有幾分飄飄然，但，過日子上頭還是很節儉的。無他，趙勇升官時打點宋千戶的那筆錢可不是小數目，家底子就去了泰半。淩二太太笑，&ldo;如今妹妹也是六品官太太，該講的排場還是要講起來的。&rdo;淩老太太抱着外孫看了一回，越看越愛，嘴裡不忘道，&ldo;甭管多大的官兒，還是要安安生生的過日子，講那些虛排場做甚！人家兒過日子，踏實才好。&rdo;淩二太太得了婆婆一噎，也沒再說什麼。淩大太太笑，&ldo;看宇哥兒這眉眼，生得像妹妹。&rdo;淩老太太笑，&ldo;以後定是個俊小夥兒。&rdo;趙長甯很實在的說，&ldo;醜的要命，哪裡像娘親了？&rdo;諸人聽他這童言稚語的，都笑了，就着孩子的相貌說起話來。趙勇畢竟已經是百戶了，趙長宇的滿月酒相當熱鬧，同僚親戚來了許多，族長也來喝了杯水酒，還有張家太太趙氏也帶着兩個女兒張鳳初張鳳曉來了。因人多，趙家分了兩天來擺酒，一日是衛所同僚，一日族人親戚，又請了相熟的族人朋友做陪，倒也清爽。待趙長卿同楚渝學武功時，已經進了八月。楚渝也做好了教學計劃，道，&ldo;女孩子，學槍棒的不大好看，就教你套劍法吧。&rdo;趙長卿道，&ldo;好看難看的，實用才好。&rdo;&ldo;放心，我家就沒花拳繡腿。&rdo;楚渝取了把寶劍給趙長卿，趙長卿打趣，&ldo;是莫邪？還是幹将？&rdo;楚渝笑，&ldo;那等至寶，我都沒見過，何況是你？這劍也是不錯了，借你使着。&rdo;楚渝半是教趙長卿，半是顯擺，尤其喜歡看趙長卿小土包子似的滿眼贊歎，哪怕不說，楚渝也知道這是祟拜的意思。楚渝耍完一套劍法，帶着小小得意問，&ldo;可記得多少？&rdo;趙長卿拔劍挽了個劍花，想一想，又比劃了三招兩式，餘下的便記不得了。楚渝從頭教她，趙長卿資質不算上佳，不過，也不差。她隻學了五式，反複的練了幾遍。楚渝道，&ldo;一點英氣都沒有，軟趴趴的，這是劍術，不是劍舞。&rdo;又手把手的教她如何運力，如何移步。已快中秋，趙長卿練的汗都出來了，一面拿帕子擦汗，道，&ldo;還真是不好學。&rdo;&ldo;可不是廢話？我家家傳的絕世武功，若是給你下學到手，天理何在？&rdo;楚渝将一張青春蓬勃的臉湊過去，&ldo;來，給楚哥哥擦擦。&rdo;趙長卿張開五指把他的大臉推開，笑，&ldo;一把年紀還這樣撒嬌，阿甯都不要我給他擦汗了。&rdo;楚渝隻得摸出手帕自己拭汗，道，&ldo;卿妹妹，我也沒比你大幾歲吧？&rdo;&ldo;嗯，不大不大。&rdo;趙長卿笑，&ldo;我先學這些，等把這幾招練熟了，再接着跟你學後面的。&rdo;楚渝點點頭，&ldo;你可得每天練一練，别到時忘了。待你把這套劍法學會，我再教你套刀法。&rdo;&ldo;我早上練。&rdo;趙長卿奇怪的問，&ldo;武功不是用劍的總用劍，用刀的就一直用刀嗎？&rdo;楚渝笑，&ldo;當然不是，你沒聽過一句話，叫&lso;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rso;麼？&rdo;趙長卿才不信，道，&ldo;哪裡真有人樣樣精通的？能通一樣就了不得了。&rdo;&ldo;有一樣精通的，也有十七樣粗通的。&rdo;看趙長卿累了，楚渝帶她出去吃果子，趙長卿倒兩盞茶，分楚渝一盞，趙長卿好奇的問，&ldo;楚哥哥，那你什麼兵器用的最厲害？&rdo;&ldo;當然是劍。&rdo;&ldo;騙鬼去吧，我不信。&rdo;趙長卿又不傻，楚渝再怎麼也不能把家傳的武功教她的。楚渝再三道，&ldo;我告訴你，你可不能跟别人說。&rdo;&ldo;你去打聽打聽，我嘴可緊了。&rdo;趙長卿剝粒葡萄吃，笑，&ldo;你少裝模作樣，你是将門出身，自然是有一樣武功為人景仰的。你不說，我一打聽也能知道。&rdo;楚渝笑，&ldo;小丫頭家，不能總這樣聰明，你得學着笨一些。像現在，你扯着我袖子撒嬌&lso;楚哥哥，告訴我嘛告訴我嘛&rso;，我早告訴你了。&rdo;楚渝尖着嗓子學女孩子撒嬌的聲音逗得趙長卿一陣樂，趙長卿笑，&ldo;快說快說！&rdo;楚渝道，&ldo;我家最有名氣的是長槍，我槍法最好，不過，其他的武功也學過一些。教你的劍術也不是花拳繡腿，你學了回去教給長甯，以後興許他能做個武将呢。&rdo;趙長卿笑，&ldo;還有阿白梨子，女孩子學武功用的時候少，男孩子學些武功用處大。我爹的拳腳是在衛所學的，阿白以後定是科舉的，阿甯和梨子除非武舉，不然也是在衛所當差，等我學會了再教他們。&rdo;&ldo;蘇白就是你家先生的兒子嗎？&rdo;蘇白相貌出衆，遠勝常人。楚渝哪怕見他不多，也記得他，不禁有此一問。&ldo;嗯。&rdo;楚渝道，&ldo;看他七八歲的樣子，難道沒有進學？&rdo;&ldo;有先生在，還要去哪裡進學？&rdo;趙長卿道，&ldo;你别小看蘇先生，她學問可好了。阿白現在早把四書五經倒背如流，隻要把文章做好，跟誰學還不都一樣。&rdo;楚渝由衷道，&ldo;你這位先生請的好。&rdo;他認識趙長卿時，趙長卿還是個土妞小娃娃。趙家他也是去過的，說句良心話，一家子都是好人，不過，卻是正經的小門小戶。趙長卿能長成現在落落大方的模樣，自然不會是祖傳。&ldo;那是。&rdo;趙長卿一笑，悄悄對楚渝道，&ldo;在我心裡，蘇先生跟我母親是一樣的。&rdo;是蘇先生教她學問道理，禮儀規矩，讓她漸漸的開闊眼界，再不汲汲于上輩子恩怨。她能有今日，都是蘇先生悉心教導的緣故。楚越梁青遠打獵回來，見楚渝趙長卿有茶有果的在一畔說笑，楚越笑，&ldo;你們倒是舒坦。&rdo;當然，她本身也不樂意有電燈炮打擾自己約會。趙長卿笑着起身相迎，&ldo;楚姐姐獵了些什麼？&rdo;&ldo;左右不過是些野雞兔子。&rdo;&ldo;正好，我看莊子上種了菊花，中午燒個菊花兔絲，再來個紅焖的，放些山菇，香的了不得。&rdo;趙長卿張嘴就來。楚越笑，&ldo;我得先去梳洗，中午你們看着叫廚下做吧。&rdo;梁青遠也去換衣裳。趙長卿悄聲問楚渝，&ldo;這是準了？&rdo;楚渝笑，&ldo;你猜？&rdo;趙長卿幹脆不理他，轉而想着給楚越大婚送禮的事來。認識這好幾年，關系一直非常好，哪怕楚越不是現在成親，也得開始準備了。趙長卿晚上回家，先去的老太太屋。自老太太屋裡出來，方去了淩氏的屋子。趙蓉正陪着淩氏說話，兼逗趙長宇。&ldo;姐姐回來了。&rdo;見趙長卿進來，趙蓉起身一笑。幾年相處，彼此之間倒是越發從容了。趙長卿微颌首，給淩氏行過禮，笑道，&ldo;如今這天真是黑得早了。&rdo;淩氏笑，&ldo;知道天黑的早就當早些回來。&rdo;&ldo;跟楚姐姐去城外莊子上玩兒，不知不覺就晚了。&rdo;趙長卿過去看一眼趙長宇，道，&ldo;母親，我先去換了衣裳再過來說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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