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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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一道出去，趙長卿才知道，其實，來到三樓的閨秀都得了東西，一人兩支狼毫筆。吃飽喝足，還有意外之喜，趙長卿心滿意足，給蘇先生看她得的玉佩。她家裡也有玉佩，隻是沒有太好的玉。這塊玉包漿光潤，是很不錯的碧玉，過兩年待她大些便可佩于裙子上。蘇先生贊了幾句，趙長卿又與朱家姐妹告辭，便帶着弟妹們下樓去了。李明珠李明寶淩騰都在等了，李明寶臂上挽一張新弓，淩騰懷裡也抱着個匣子。趙長卿笑，&ldo;看來李哥哥、騰表兄也沒空手而歸。&rdo;李明珠笑問，&ldo;妹妹得了什麼？&rdo;趙長卿自袖子取出玉來，笑道，&ldo;阿蓉得了一幅金镯文房四寶，我得了一塊兒玉和兩毛筆。&rdo;淩騰笑，&ldo;我不如妹妹們。&rdo;這并不是說淩騰文采就不好了，念書的男人比女人要多許多。女孩子家，多是識得幾個字，念念女四書便罷了。除非如朱家這樣的高門大戶才會讓女孩兒們研習琴棋書畫陶治性情。似趙家姐妹，完全是情況特殊，不能尋常視之。李明寶笑，&ldo;念書不如你們，武功你們可是不如我。&rdo;邊城尚武，李明寶能得張新弓，可見武功還是很不錯的。趙長卿笑，&ldo;我是運氣好，阿蓉詩做的好，趙長卿等人回到家的時間已經有些晚了，因是元宵節，家裡也挂着新鮮花燈。這倒不是買的，趙長卿蘇先生小梨花兒三人合夥做燈，故此，今年的燈都是免費的。淩氏也還沒睡，與趙勇在屋裡說話，聽到外頭說話響動便知道是孩子們回來了。趙長卿趙蓉趙長甯進了屋，淩氏笑，&ldo;這一出去就玩兒的不知時辰了，還以為你們不回來了呢。&rdo;見柳兒抱着許多東西，趙長甯提着新鮮又精緻的花燈，淩氏問，&ldo;怎麼買了這些東西？&rdo;她倒不是小氣的性子，尤其過節呢，孩子們出去時淩氏都給了他們錢，就是想着若燈市上有什麼喜歡的叫他們自己買。趙長甯搶先舉着花籃燈道，&ldo;不是買的，是姐姐和阿蓉赢回來的，彩頭！&rdo;趙長甯說了來龍去脈，趙長卿間作補充。淩氏看過趙蓉赢回的金镯與文房四寶，又有趙長卿得的玉佩和兩隻毛筆，淩氏笑，&ldo;倒還真是好運道。&rdo;趙勇問，&ldo;騰哥兒與明寶得了東西沒？&rdo;趙長卿道，&ldo;騰表兄約摸也得了一套文房四寶，李哥哥得了一張新弓。鈴姐姐是第二名，拔頭籌的是鄭禦史家的千金。&rdo;趙長卿問，&ldo;我記得以前是李禦史啊，我還見過李禦史家的姑娘呢，難不成又換了新的禦史。&rdo;趙勇是軍戶，對于這些官員任免更換的事并不十分清楚，道，&ldo;約摸是這樣的。&rdo;趙蓉解下鬥篷，搓了搓手道，&ldo;還有位老夫人，頭發都白了，瞧着年紀與老祖宗相仿，竟是這位老夫人做的主位，将軍夫人知府太太在一畔坐陪。&rdo;趙勇想了想，道，&ldo;啊，那應該是王相夫人。&rdo;趙蓉好奇的問，&ldo;爹爹，哪個王相？難道是城南王家的老相爺回來了不成？&rdo;邊城王家，據說就是&ldo;舊時王謝堂前燕&rdo;裡的那個王家的分支，實乃邊城第一家族。便是以朱家的富貴，跟王家一比那就是剛爬進書香門檻的土鼈。當然，王家能在邊城如此閃耀，并且被視為邊城第一家族，很重要的一個原因便是王家的老爺子在帝都為相輔，正二品兵部尚書，正一品大學士。趙勇微微颌首，&ldo;是啊，王老相爺年紀大了，辭官回鄉贻養天年。年前回到邊城，聽說将軍大人與知府大人都曾前去拜見。若是咱們邊城，論诰命猶在将軍夫人之上的，也就是王老夫人了。&rdo;接過白婆子送上的溫水，趙蓉喝一口，笑道，&ldo;老夫人看着蠻慈和的，半點不威嚴。&rdo;趙勇笑，&ldo;對你們小姑娘，那般威嚴做甚。得了這許多東西，給你們祖母看過沒？&rdo;趙蓉笑，&ldo;我們回來先去的祖母屋裡。&rdo;她天真乖巧的說，&ldo;娘親爹爹，我得的這套文房四寶送給哥哥好不好？等哥哥進學時就可以用了。&rdo;淩氏趙勇皆欣慰于小女兒的懂事，趙長甯卻道，&ldo;我又不是沒有，你自己留着用吧。&rdo;他根本不喜歡念書，自然對文房四寶沒什麼深厚感情。趙蓉捧着茶盞笑，&ldo;這怎麼一樣，這是我送給哥哥的啊。&rdo;趙長甯勉勉強強地，&ldo;哦，那就給我吧。&rdo;對淩氏道，&ldo;娘，你先給我收起來吧。&rdo;淩氏十分自得兩個女兒得的彩頭，東西好壞是一方面，關鍵是長臉啊。淩氏笑對兒子道，&ldo;你看，你姐姐妹妹都是念了許多書，才能赢得這許多東西，以後你也要好生念書才是。&rdo;&ldo;明寶哥武功好，也得了一張新弓呢。那弓才叫一個漂亮！&rdo;趙長甯十分羨慕。淩氏知他就是這樣的性子，并不勉強兒子，一笑叮囑道，&ldo;那就跟你爹爹好生習拳腳。&rdo;趙長甯響亮的應了。趙蓉又拿出自己的赢來的金镯道，&ldo;這镯子大的很，我現在戴不了，就送給姐姐戴吧。&rdo;&ldo;我有镯子，你自己收着吧。再說，我已經得了玉。&rdo;趙長卿哪裡會要趙蓉的東西，隻要趙蓉不算計她的東西，她就謝天謝地了。果然，趙蓉接着道，&ldo;我也沒有玉佩，我能拿镯子跟姐姐換嗎？&rdo;趙長卿在炭盆上烤着手，笑吟吟道，&ldo;若是等閑東西，妹妹喜歡，送你也無妨。隻是，這玉佩是王老夫人特意給我的，怎好轉送妹妹？若是叫王老夫人知道我如此不珍視她的心意，轉送他人，豈不是平生事端？咱家有的是玉，母親，你給妹妹兩塊吧，我跟阿甯都不眼饞，誰叫她年紀小，我們都讓着她。&rdo;真個做的好夢！镯子再精巧，也是尋常之物。她這玉是王老夫人随身的物件兒，在王老夫人面前便有輕重之别。趙蓉莫不是把她當做大傻子！淩氏撫摸着小女兒的頭發，溫聲道，&ldo;行了，明天我另找兩塊玉給你戴。你姐姐的玉佩的确不好給你玩兒。&rdo;趙蓉咬牙，乖巧的應了。見夜已深，淩氏便打發兒女去睡了。李明寶李明珠兄妹也回了家。李太太見兒子得了新弓，問其緣故，亦是滿心歡喜，問李明珠，&ldo;不是說也有閨秀們能比詩詞麼？你沒去看看？&rdo;李明寶在燈下細看自己的新弓，笑道，&ldo;她跟我去看比箭了，卿妹妹她們姐妹可是得了彩頭。&rdo;李明珠抱怨，&ldo;娘是不知道，我哥一看到卿妹妹，我這個親妹妹都得靠邊站。叫他買串糖葫蘆，他都得先問卿妹妹喜不喜歡，簡直氣死個人！&rdo;李太太笑嗔，&ldo;寶哥兒，你做哥哥的，讓着你妹妹些。不過是要你買些吃的給她，你平日裡也沒少給她買，在外頭，更得給你妹妹面子才行。&rdo;&ldo;我給她面子，她也得給我面子哩。當着卿妹妹的面就捶我，卿妹妹已經答應要做山楂醬送我，她又悄悄的跟卿妹妹說不叫她給我。&rdo;李明寶道，&ldo;娘還說我，我以前是白疼她了。别人家的姑娘都是斯斯文文的，你看明珠，活脫脫跟個野人似的，以後哪裡嫁得出去喲。&rdo;李明寶十分為自己妹妹的終身擔心。&ldo;明珠是跟你鬧着玩兒的。&rdo;李太太笑道，&ldo;你也别總往趙家跑，長卿比你妹妹還小三歲。&rdo;兒子的心事，做娘的沒個不知道。趙長卿與李明珠交好，也常來李家。憑心而論，趙長卿真是越大越出息，且不說模樣，就是說話行事也叫人喜歡。更兼兩個女孩子交往，李太太時常見趙長卿送給女兒的禮物，什麼荷包啊手帕啊，有時還會送吃食點心。并不是多麼貴重的東西，有許多都是趙長卿自己做的，手藝很不錯。這樣的女孩子，自然叫人喜歡。尤其自己兒子去年仿佛突然開了竅，雖說趙家的家境比起自家略有不如。不過，這年頭講究&ldo;高門嫁女，低門娶婦&rdo;，趙家知根知底的，李太太心裡也并不是很反對。李明珠喝了半盞蜜水，笑道，&ldo;我看我哥是瞎熱心，卿妹妹年紀還小，半點那個意思都沒有。&rdo;李太太嗔道，&ldo;莫說這樣的話。你跟長卿是好朋友，現下你哥也才十三，長卿更小，自然是沒什麼的。咱們兩家交好，又是親戚，哥哥妹妹的，親近些也是有的。&rdo;說到與趙家的親戚，還真不遠。李太太的親娘也姓朱，說起來同趙老太太是同父異母的姐妹，李太太與趙勇是正經的兩姨表姐弟。隻是趙老太太同李太太的親娘張老太太在閨中時就關系平平，故此，婚後也極少走動。這親戚還是趙勇做了總旗後，兩家才真正慢慢的論起來的。李明珠笑，&ldo;我知道我知道。娘，今天我跟哥哥還遇到了鸾姐兒。&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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