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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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兆柏臉色鐵青，硬邦邦地說：&ldo;他就那麼重要？&rdo;&ldo;不是他重要，&rdo;我斜睨着他，&ldo;是我做人的原則重要。我剛剛跟你說過，任何人，都不該糟踐别人的感情。我不想利用你對我的，同樣也不想輕視别人對我的。你了解我以前的為人，明明向你低頭，公司可能會得救，但我甯願賠上整個林氏，也不願承你半點恩惠。現在我依然如此，不信，我們試試。&rdo;&ldo;世東！&rdo;夏兆柏低吼一聲，抓住我的肩膀，咬牙說：&ldo;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你怎麼能對我這麼狠！&rdo;&ldo;放過陳氏，我們還可以試着做普通朋友。&rdo;我看着他，慢慢地說。&ldo;休想！&rdo;他斷然拒絕。&ldo;那麼，&rdo;我蓦地睜大眼睛，沖他冷冷說了三個字：&ldo;給我滾！&rdo;這天晚上不歡而散。夏兆柏拂袖而去，我則疲倦萬分，卧在床上輾轉難眠，好容易在天亮時分，我勉強入睡，但夢中古怪影像多且繁雜，令我睡得非常不安。夢中依稀仿佛，有人溫柔地摸着我的發頂前額，低聲呼喚我的名字。我掙紮着自睡眠深淵爬上來，不知過了多久，方踉踉跄跄地爬到光明之處，我緩緩睜開眼睛，卻在第一瞬間，撞見陳成涵那張俊臉。他一看我醒了，立即溫柔地笑了起來，握着我的手輕輕吻着，用沙啞柔和的巴黎腔笑着說：&ldo;我剛剛還在想，要吻多少下，我的睡美人才會醒過來。&rdo;我微微蹙眉，看着他臉頰消瘦，遍是備受煎熬的痕迹，明白他這些天确實過得不好。心裡一軟，笑了笑說：&ldo;你倒是很像夢遊症患者，比我還需要休息。&rdo;他呵呵低笑了起來，吻了吻我的手，真誠地說：&ldo;簡簡，我很抱歉。&rdo;&ldo;什麼？&rdo;&ldo;你這次生病，需要我的時候，我卻一直不在你身邊。&rdo;他低頭，想了想說：&ldo;我有充分的理由，但所有的理由，在看到你躺在病床上的這一刻，都不算理由。無論發生什麼，我都該陪着你的，但我沒有做到，對不起。&rdo;我笑了起來，這樣的話沒人會拒絕聽，即便你不知道是出于禮貌的慣性還是出于肺腑之言。我揶揄道：&ldo;現在聽着，你不像個夢遊症患者了，倒像裡爾克（著名現代派詩人）和讓&iddot;髙克托（法國戲劇家）附體，不知道憂愁先生能不能暫且放下憂郁，幫我一個忙？&rdo;他笑了，眼神乍亮，說：&ldo;我是您忠心的仆人，王子殿下。&rdo;&ldo;謝謝，幫我叫傑西卡或者誰來一下，我睡了這麼久，該洗漱，順便吃點東西了。&rdo;我微笑着說。陳成涵做事總是份外令人感到窩心，殷勤得來，又令人不覺孟浪，體貼溫柔的做派将使開來，倒仿佛我們不是相識時間尚短，而是已經相處了很長很長，彼此的信任和默契在不經意間便培養起來。抛開一切，他實在是個非常适合陪伴的人，他永遠能立即知道你說不出口的需要，能在你尚未察覺自己要什麼之前，就把東西準備好送到你眼皮底下。他總能适時挑起我們都感興趣的話題，與我興緻勃勃談論許久而不會冷場。很多細節，包括他帶給我書，适合我玩的小東西，無不花了心思，可做出來卻那麼自然合适，令你不覺心理有多負擔。七婆顯然也更喜歡陳成涵多些，在她老人家的眼中，這才是配得起我的朋友，他的家世教養，學識人品，都堪與前世的林世東媲美，而他為人謙和溫柔，交際場上練出來的社交技巧，無疑很合她的心意，再加上陳成涵對我實在有心，不出幾日，七婆便對他刮目相看，熱情不已。簡媽對陳成涵無疑也是喜歡的，但她的目光中多了份審視和拒絕，我知道這來自夏兆柏的影響。對簡媽來說，夏兆柏幾乎可算我們家的恩人，我與陳成涵走得近，對夏兆柏卻明顯沒那麼熱絡，她心底是有些歉疚的。但這無關緊要，隻要我高興，簡媽也沒有多少異議。奇怪的是，夏兆柏也銷聲匿迹，仿佛我那一夜真的冒犯了他一般。他有打電話來，但人卻不親臨，倒是黎笙時時出現，也不知是不是受他差遣。我暗地裡松了口氣，卻也有些茫然，習慣了他的出沒，一時之間見不到人，還真有些說不出的怅然，但也擔心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他對陳成涵做什麼。我忍不住，有一日趁陳成涵不在，黎笙來訪，便開門見山，問了黎笙這樣的問題。黎笙聽罷，臉色古怪，未了說：&ldo;你還不知道？阿柏收手了，雖然在生悶氣，可還真聽了你的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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