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方才去哪裡了?”清涴方才到處尋清漪,見着清漪出現在面前,連忙提着裙子跑過去。
“啊,剛剛在裡頭看了看。”清漪擠出絲笑容來。
清涴睜着小鹿似得無邪的眸子,好奇的往那條林中小道瞅了瞅,清漪神色有些慌張。
“阿姐在那裡呆了這麼久才出來,恐怕景色不一般呢,我也要去看看!”說着,清涴就要往裡頭走,清漪哪裡敢讓她入内,一把就把她攔下,“那裡頭沒甚麼好看的,我隻是想要活動一下筋骨,所以走的就遠了點,裡頭還真的不好看,尤其還有新死了的鳥雀在路中央,半點趣味也沒有。”
清涴吓了一跳,“還有死了的鳥雀?”
“嗯,正是,所以還是别進去了,免得吓着你。”清漪嘴裡一通鬼話,把清涴給吓白了臉。看着清涴煞白的小臉,清漪嘴裡也是發苦,那林子裡頭可是有條野狼在那裡蹲着,哪裡能讓清涴看到?
清漪拉着清涴往另外一條路上走,遠離了那個竹林。
清涴最後将采摘來的那枝桃花插到了清漪屋子裡頭的那隻高麗瓶裡。屋子裡立即春意融融,這是清漪在楊蕪家裡獲得的為數不多的快活了。
婚期臨近,楊家裡忙碌的同時,家裡十分壓抑。清漪也明白這怎麼回事。和元氏聯姻,好歹算是和宗室聯姻,可是和慕容家,又算得上怎麼回事呢?
楊蕪和王氏,隻要見着清漪,不是凝重就是長籲短歎,似乎她這回出嫁,簡直就是去龍潭虎穴。
清漪知道眼下的局面難以再被打破,隻得在楊家裡呆着,蘭芝有一回出去了,回來之後,看向清漪的目光總是有些躲躲閃閃。清漪問了好幾次,蘭芝扛不住,這才說出口,“聽說颍川王來了,郎主和他在前頭說話。”
清漪瞬間安靜了下來,蘭芝心中惴惴着,聽清漪問,“他如何?”
“聽看到颍川王的人說,大病初愈,看上去瘦的很。”
清漪閉上眼,再也沒有說話。
楊蕪對元穆心中愧疚,可也隻能硬着頭皮招待他,他試着換個楊家女嫁給他,卻被元穆婉拒。
之後,元穆再也沒有上楊蕪家的門。
一日日過去了,婚禮那日,白日裡頭楊家一切如常,到了臨近傍晚的時候,王氏帶着侍女們趕赴到清漪那裡,清漪前一日已經沐浴過了,剛剛又将身體擦洗了一遍。侍女們将絲滑的中衣給她穿上,冰涼的絲綢中衣貼在身上,清漪舒服的歎出一聲。
昏服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都是極其繁瑣的,必須要有人幫忙才穿的上。中衣之上加了幾層衣物,厚重的昏服被三個侍女套在她身上。
王氏站在屏風之外,聽着裡頭環配叮當。如今楊劭死了,叔父嬸母相當于清漪的父母,可是王氏心裡沒有半分嫁女的喜悅,想起那位行事沒有半點規矩的四中郎将,王氏的眉頭幾乎皺成了個疙瘩。
想起颍川王的風姿,王氏心中更加鄙夷那位四中郎将。雖然說手掌實權,但四中郎将除了一張臉之外,還真的沒有什麼能比的過颍川王的。颍川王多好,年輕俊美,翩翩有禮,為人禮賢下士。而四中郎将那一家子的門風,侄女嫁過去恐怕要受委屈。
王氏思及此處,不由得裡歎息。清涴聽到,好奇看過來,“阿娘,怎麼了?”
王氏看着青春正盛的女兒,想起女兒也隻有兩三年就要及笄嫁人了,看到此景,她不禁伸手撫摸女兒發鬓,壓低了聲音,“等到十五娘及笄了,阿娘一定督促你父親給你選一個高門子弟,以免和六娘一樣……”
王氏說着,忍不住掉了幾滴眼淚。
清漪穿好昏服出來,就見着王氏眼眶紅紅,一看就知道是哭過。她心裡猜出些緣故來,也沒有問出聲。
“快給六娘子梳妝。”王氏沉聲喝道。
她看了會,心中越發難受,拉着女兒清涴走了出來,到了外頭看着金烏挂在西空,将落非落,過了好會,心情才緩過來。
“四娘還是起不來身嗎?”王氏看向身後的吳氏。因為清湄的病能過人,所以王氏下令清湄的那個院子除了向裡面送藥食之外,一概不準裡頭的人出來。
吳氏想了想,“好是好了點,不過還是不能起身。”
“姐妹兩個就這點日子能見面,她這病的也太不是時候,以後姐妹再想見面,恐怕是難了。”王氏感歎。
屋子内,侍女們忙的熱火朝天,先梳好發髻,再上妝,不然妝粉容易弄髒頭發。北朝流行高髻,自己的頭發不夠,還要纏上假發。清漪坐在那裡,任憑侍女們在自己頭上忙活,假發都是真人頭發,絕大多數是從下面那些佃戶那裡收來的,清洗好幾回之後,放在漿水裡泡着一段日子,才做成烏黑靓麗的假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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