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依仍舊閉上眼睛,神情自若。
刹那間,有什麼片段閃現在眼前,模糊不清的,虛幻的像個夢。
漸漸地,周圍環境愈發舒朗,那片段是君窈仙尊的閨閣。
賀清邪略過無用的,将方才看到的有用部分傳給蘇長依。
虛幻缥缈中,蘇長依看到倩麗的粉嫩的背影,自虛空中緩緩蹲下,披肩長發随着動作緩慢從脖間滑下,露出的粉白交疊的領口處,一條豎直的黑線從隐秘漆黑的發一直延伸到領口之下,上面黑霧缭繞煞氣叢生。
所有場景在那一刻定格,一股靈力像是被什麼吸引,猛地向外抽離。
乍然間所有場景向後倒退,無數片段帶着殘酷的、憤怒的、生氣的、悲傷的心緒,一點點通過眉心湧入到蘇長依識海中。
蟾光如帶,萬裡飛雪。
這裡是用法術構建出來的暗夜雪山幻境,君窈仙尊站在茫茫無際的大雪中,眼前是漫天紛飛的雪花,鋪天蓋地的霜雪氣息如假似真,周身卻一點也不冷,腳下踩着雪嘎吱嘎吱地響。
蘇長依向前走着,雙手固定成一個形狀,單手負背,另一手中轉着寸長的白玉笛。
她能查覺到自己嘴唇輕抿,沒有絲毫笑意,不喜不怒平靜如水。
然而所有雲淡風輕,待不遠處戛然露出人影後,風雪之中出現異常的嗤笑聲。
白衫微敞,風雪中的唯一華光,清秀如玉的人兒在風雪氣息中,身形不穩,氣息奄奄。
聲音如擊環佩,“師尊,怎麼……來了?”
君窈仙尊面無表情,心神微動地往那個身影走去,蘇長依也離那個人越來越近,然而就差那麼一點!
鍊接識海的靈力頓時一空,場景陡然下墜,崩塌,身軀直墜萬丈深淵。
“啊——”
蘇長依尖叫一聲,下意識往後一退,差點踩空,回神那一刻,修長長指還維持點在眉心的那個姿勢。
賀清邪蓦地睜開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她這個師尊,氣急敗壞地斥道:“弟子隻是想讓師尊看個場景,師尊你竟然企圖看尋弟子别的記憶?”
耳邊嗡鳴聲不斷,足足緩了好一會兒,蘇長依才睜開眼。
短暫時間内,她腦子裡面亂糟糟的,方才她看到的人不是她,而是真正的君窈仙尊!
然不待她細想,她就聽到賀清邪怒不可遏地的聲音,“……弟子就沒見過師尊這樣的!偷窺有罪!師尊你居然有這種癖好!師尊!到底有沒有再聽啊?蘇長……”
“啊?方才徒兒在說什麼?”
“……沒什麼……師尊,可看到柔柔脖子上的那條黑線。”
蘇長依心裡亂七八糟的想着君窈的事,有些站不住,坐到床邊,跟賀清邪的手臂緊挨着,以竊取些心安。
她意味深長地說:“那黑線,有點意思啊。”
她手握劇本,她知道那個東西。
仙曆九百一十四年,上清墟創派祖師鴻爻在修真界動蕩不安,妖獸橫行,血流漂杵的黑暗血腥之時,打破世間嘈雜,在羨慕和妒忌的目光中,始料未及般突破大乘期榮登仙途。
成仙,在衆人眼中曾是遙不可及,卻在那一天有了例子。那天,萬道宏光從天際蒼穹籠罩住整座正陽殿,那是上清墟百年來最榮耀,最無與倫比的巅峰。
鴻爻升仙,天下将興,血污褪盡留下一片殘屍敗蛻。荒蕪之上有什麼破土而出,是萬物複蘇的勃勃生機,亦是鴻爻留在修真界的唯一痕迹。
上清墟乃鴻爻修煉之地,故深受仙澤,寰玄窈澄這四座仙山屹立于中層修真界,山脈處的城鎮皆被瑞氣千條籠罩,因此在蒼黃幾近的赤地千裡中逐漸繁榮興旺,人潮彙聚。
同年,澄山傍水而立,那曾是不過百裡的一條小溪。然而,所有的改變幾乎都從這條小溪河的擴建開始。傳言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因鴻爻名氣,衆多求道者慕名而來,彙聚上清墟,無一不是求仙問道,長命百歲,不日飛升。
怎耐,修煉非根骨和靈脈尚可之人不得入門,斷斷續續林林總總一趟下來淘汰的不止數千名,那些淘汰下來的人,為得上清墟庇佑,便在澄山那條河旁,搭屋修建,望着滿地狼藉百廢待興。
從中,不知不覺有一小夥人被人引誘成立了一個小修仙門派,确切來說也不算是個修仙門派。當時物資匮乏,面對荒蕪一片的赤地千裡,人人自顧不暇,根本沒有人能撐起創立一個修仙門派的資本。
于是他們便團結一緻,人人出資。這抱團取暖終成了夜空中最亮的一團火,火光遊走在澄山腳下的墨河界線之外,後來他們在狹縫中逐漸壯大。很難想象,是有多大的聚合力才能讓一夥人逐漸擴張,在修真界中博得一席地位,最後成為能夠與上清墟一較高下的門派,跻身于修真強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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