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軍營帳大牢之中。
宇文末一身潔淨的衣袍染盡鮮血,但是望向面前那張與自己如此相似的年輕臉龐,也是傷他的始作俑者,他的眼中竟半分恨意也無。
相反的,那張沾了血的面容上,竟還隐隐透着欣喜和愉快。
雲成憋悶在心的那腔怒火,随着身體的疲倦漸漸停歇,雙拳布滿傷口,頹然癱坐在他的對面,氣喘不已。
宇文末靠坐在那兒,緊盯着他看,越看越覺這雲成的相貌更相似于父王。
父王身姿高大魁梧,仿佛擁有無窮無盡的力量,但奇怪的是,這樣一位英勇的父親,卻對母妃言聽計從。别看母妃外表柔弱,卻總能令父王心甘情願地順從她的意願。
宇文末自诩更像母妃一些,或許他沒有父王那般英勇善戰,但他的文采卻如同母妃的智慧一般,熠熠生輝,文采卓然。
他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沖動,想要将這些最為尋常的家事,這些關于父王與母妃的點滴,一一告訴雲成。
然而,話到嘴邊,他猶豫了。
他深知,這些還不适合在此地提及。
雲成俊挺的眉宇間,微不可察地一挑,他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直勾勾地鎖定了那張因他的拳頭而面目全非的臉龐。
沉聲問道:“你看什麼?”
宇文末微微一笑,隻是這一笑雖然真誠,卻還是扯動了臉上的傷口,疼得他不由嘶了一口氣。
雲成冷瞥了他一眼,卻聽宇文末啞着嗓子,問:“你口中的阿姐,是與你一母同胞的親姐姐嗎?她……待你如何?”
雲成聽了他的問題,不由眉頭微皺。
這遼國人都是這麼無聊的嗎?喜歡打聽人家的私事兒?
不過這位遼國的貴人看起來與自己年紀相仿,且面容又那般相似。
雲成在平息了心中的怒火後,漸漸恢複了冷靜。對方又是提及阿姐,于是他也願意說個一兩句。
“這還用問嗎?我的阿姐,自然是我的親姐姐,她對我,比任何人都好,甚至可以說,她比我的爹娘還要疼愛我。若是沒有阿姐的呵護與照顧,恐怕我早就無法在這個世上存活了。”
宇文末聽到這裡,心頭不禁一緊,他急切地追問:“難道,你的爹娘對你不好嗎?”
提及雲家那對父母,雲成的心頭總是纏繞着難以名狀的複雜情緒。
時至今日,他仍舊無法理解,為何作為家中最為年幼的孩子,他卻在父母的嚴厲喝罵與忽視中長大。
若非有阿姐的庇護與疼愛,他恐怕早已在這冷漠的家中消失無蹤。
他曾無數次在心底自問,自己是否真的是雲家的血脈,而非被撿回來的孤兒。
不然為何爹娘對他毫無關愛之情?
這樣的疑問如同野草一般在他的心中瘋狂生長,終于有一天,他鼓起勇氣向阿姐提出了這個困惑。
然而,阿姐卻輕輕歎了口氣,責怪他胡思亂想,告訴他作為家中的長子,大哥自然要多得到一些父母的偏愛和期望。
再回想,阿姐似乎也不得爹娘的喜歡,于是年幼的雲成深信不疑,隻以為爹娘就是對身為長子的哥哥更為偏疼一些,以後再未提及此事。
如今,被這個陌生人再次問及,雲成的内心竟湧上絲絲酸楚,一時間沉默無聲。
從前在驢尾村時,村民少,見識也短淺。
但随着他離家參軍,見識了更為廣闊的世界,他漸漸發現,并非所有的家庭都偏愛長子,更多的,是那份對幼子的寵愛與呵護。
所以雲成再次意識到,爹娘就是單純的不愛他跟阿姐罷了,沒有什麼理由。
“怎麼不說話?你爹娘對你不好嗎?他們打你,罵你嗎?”
"你為何不回答我?你的父母,他們待你不好嗎?他們是否曾以棍棒相加,或是惡語相向?"遼人的話語裡充滿了奇異的探究,他的眼神裡流露出一種真摯的關切,那種關切,竟讓雲成想起了阿姐傷心時流露出的神情。
雲成被這遼人的眼神看得有些心亂,他感到一種莫名的慌措,似乎自己内心的秘密被窺探得一絲不挂。他站起身來,試圖逃離這種讓他不安的氛圍。
"這些與你有何幹系?你還是多想想你自己的處境吧,看看這世間還有多少日子留給你。"雲成的話語中帶着幾分冷漠,試圖用這種方式來掩蓋自己内心的慌亂。
然而,他的話語并未能阻止遼人的追問。
"且慢。"宇文末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急切,他掙紮着想要站起來,試圖阻止雲成離去的步伐。
雲成猛地轉身,眼神中帶着明顯的不耐和冷冽,他的目光像冰錐般刺向宇文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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