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想起楚雁川,帝君每次替自己療傷時,似乎也是這樣的感覺,帝君和神樹好像。
那我現在在哪兒呢?
景非容虛疲得睜不開眼,張了張嘴,啞着嗓子說了聲:“疼……”
楚雁川俯到他耳邊,輕聲道:“殿下。”
景非容隐約聽見楚雁川的聲音,他猜想自己大概是在夢中。短短不過十二個時辰,他卻好像經曆了很多,白天時還親昵相擁的人,轉眼就提出了和離,自己向天帝提及父尊之事,最後受了出生以來最重的刑罰。
事到如今,矛盾已不單單是因為這場騙局,而是景非容與天帝間早就存在的那道疤。景非容扪心自問,他七千多年來對天帝從未有過任何忤逆,他也許頑皮,也許淘氣,但總歸是聽父王的話的。可他僅僅是想知道父尊的事而已,天帝卻一瞞再瞞,次次動怒,景非容已經沒耐心再耗了。
如果天帝認為隻要回避就可以消耗景非容的求知欲,那他錯了。
“帝君……”既然是夢,景非容便松懈下來,他哽咽了一會兒,委屈道,“我好疼。”
楚雁川替他擦去眼裡的淚,說:“殿下隻管怪我便是。”
“你們都是這樣……”景非容哭着說,“覺得我年紀小,覺得我想什麼不重要,連我親生父尊的事都不肯與我說……”
“帝君,你明明說過我長大了的,為什麼……為什麼還是拿我當小孩……”
“沒有。”楚雁川的掌心已經被景非容的淚沾得濕透,他低聲說,“我從沒有拿你當小孩。”
景非容卻眼淚滾滾:“你騙我……你們都騙我……”
他的嗓子啞得很,楚雁川摸着他的頭發,問:“殿下,渴不渴?”
景非容抽泣着不肯再說話,楚雁川去倒了水拿回床邊,輕哄:“殿下,喝口水,好好睡一覺。”
景非容抿唇抗拒,隻是吸着鼻子嗚咽,楚雁川看了他一會兒,仰頭含下茶水,俯身捏住他的下巴,唇貼唇地親上去。景非容有些猝不及防,下意識微張開嘴,他的頭還側着,殘餘的茶水順着兩人的嘴角落在枕上。
楚雁川給他渡了四杯水下去,最後一杯水喂完,楚雁川将茶杯擲在床下,托住景非容的側臉與他接吻,含着他的唇一點點舔濕,勾着他溫度略高的舌尖抵弄。
景非容确定自己是在做夢,不然帝君怎麼會這樣親他呢。帝君是為了枯澤之境才與他成婚的,現在圖騰已經到了他手上,他們之間便結束了,帝君沒有必要這麼做。
靈力渡得足,景非容後背的傷開始自愈,楚雁川擡起頭,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水痕,替他蓋上被子。天已亮,晨光照着景非容的側臉,淚痕猶帶,臉色卻已好了很多,他閉着眼仍舊未醒,偶爾迷糊地哼唧一聲。楚雁川拿了奶嘴送到他嘴邊,景非容本能地張口含住吮了兩下,這才睡得安穩些。
楚雁川将一袋白桃蜜餞放在景非容的枕邊,随後出了殿。邁出結界的一刹那,他按着心口跪倒在地,眉頭緊皺,吐出一口鮮血。
“帝君?!”
景非澤與景非雲立刻上前扶住他,楚雁川張開手心,那圈顔色極淡的圖騰已從藍色變為了刺目的猩紅,灼灼發燙。口中吐出的心頭血一滴滴落在掌心,被圖騰迅速吸收,有隐隐的黑氣從中升騰。
楚雁川喘了口氣,看向景非澤,啞着嗓子道:“大殿下,還有兩個月。”
他們之間無需多言,景非澤低聲道:“我明白了。”
作者有話說:咋回事,昨天景非容沒哭,評論裡倒是都在嗚嗚嗚,丢人丢人噢!
第19章
景非容昏了三日才清醒,楚雁川離開時撤了他的結界,這兩天都是景非雲和景非煙在照顧他。景非容睜眼時,景非煙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拿着白桃蜜餞往嘴裡塞,正盯着他在看。
“醒了?”景非煙擦擦手,去摸他的臉,“身上還疼嗎?”
景非容卻茫然地看着床邊的那袋白桃蜜餞,他記得自己前些日子沒有去拿過新的蜜餞,也不知道這袋是從哪來的……或許是記錯了也不一定。
“還行。”景非容啞着嗓子說。
“背上的傷還沒有完全愈合,元神也還虛着。”景非煙冷笑一聲,“五百鞭,父王真是瘋了心了。”
景非容懶得開口提天帝,心裡郁躁得很。景非雲随後進了房,見景非容醒了,便湊過來看了看他的眼睛,道:“行刑時我見你都被打成金瞳了,真怕你下不了誅神台。”
“這幾日都是誰在帶兵。”景非容耷拉下眼睑,問。
“我。”景非雲頓了頓,“還有冥王。”
景非容擡眼,視線在景非雲和景非煙那兩張極為相似的臉上慢慢掃過——他們兄妹五人,大哥與二姐是龍鳳胎,三哥與四姐也是,唯有他一人是獨胎。父尊殒身時,三哥與四姐已是一千多歲,景非容從前覺得三哥四姐年輕,對父尊的事或許了解無多,也就從沒向他們問起過,但現在再一想,似乎哪裡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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