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為宵夜實為晚餐的一餐飯,吃的着實有些敷衍。趙家沒人出面接應,酒店特供的菜品雖然精緻,兩人卻都吃的有些心不在焉。歐馳是典型的北方人,南方菜幾乎每道都要帶點甜味兒,且每盤菜量都小小的,夾兩筷子就沒,本來就吃不順口,再加上下飛機後接到家裡來的一個電話,心裡憋着事兒,吃飯時又沒有外人在場,情緒難免有些外露。甯諾則因為幾年沒嘗的熟悉滋味勾起了思緒,想起不少幼時的事,開始還吃着鮮甜,到後來幾乎是滿嘴酸澀,哽噎在喉,好像又吃到頭天晚上那種難以下咽的酸苦米粒。
歐馳喝了一口溫熱的米酒,擡頭打量對桌的女人。這場雨追着他們從B市一直下到S市,天氣不好導緻飛機晚點,也就錯過了和趙家人的會面。他當時心裡想着事兒,走路時幹脆把人丢在後面,兩人進酒店把行李放在房間,直接下樓用餐,也沒顧上梳洗。他一個男人倒無所謂,步子邁得大走得也快,根本沒淋着什麼雨。
甯諾就有點慘了。
頭發梢現在還滴滴答答往下落着水滴,淋濕了半邊肩膀和手臂。不知道是淋雨着涼的緣故,還是其他什麼原因,日光燈下她的臉和唇沒有一絲血色。
她本來就是細眉細眼的清淡容貌,當下這副有些狼狽的樣子,平添幾分從前鮮有的荏弱,眉眼間仿佛籠罩着一層薄霧,鼻尖微紅,唇瓣輕抿,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自己偷偷哭過。歐馳眯眼打量着她的五官,甯諾本人依舊渾然不覺,埋頭在那裡有一口沒一口的扒拉着飯粒,面前的幾盤菜根本沒動過。
歐馳微微皺眉,拿過她旁邊的空杯,為她斟了半杯米酒。酒杯就放在她拿筷子的手旁邊,甯諾卻一點覺察都沒有,歐馳目光微閃,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鴨肉送到她碗裡。
甯諾被憑空出現在眼前的食物吓了一跳,迅速回神,擡頭就看見歐馳眉心微攏,面上的神情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一個白天的時間,甯諾的思緒已經沉澱不少,内心那把熊熊燃燒的火焰,不用添柴,也即将長長久久的燃燒下去。心中主意已定,再與眼前這個男人打交道的時候,甯諾的思緒已經清晰起來。所以驚吓歸驚吓,她很快又恢複了之前那種平淡之中略顯腼腆的樣子。
“對不起,我剛剛又走神了。”
“是不是吃不慣這邊的菜?”
甯諾輕輕搖頭,溫聲回答:“還好,就是口味偏甜。”
“你一口都沒碰,這叫還好?”歐馳一針見血,戳破假象。
甯諾唇畔含笑:“boss你不也是一樣。”
歐馳定定看住她,棕黑色的眼眸中,某種讓人捉摸不透的光亮飄忽不定,過了一會兒,突然站起身,從椅背上撈起外套,朝甯諾一招手:“走。”
甯諾下意識的看向桌上碗碟:“可是……”
“吃都吃不下的菜還有什麼可看的!”歐馳拉着她的手腕徑直往外走,路上接連碰上幾個服務生,走到外面時正巧遇上大堂經理快步奔過來。三十來歲的男人,一邊用白手帕擦拭着額頭,一邊朝兩人微微躬身:“歐先生,這麼快就吃好了……”
“不好。”
歐馳直白的評定讓男人愣在當場,甯諾卻險些笑出了聲。盡管之前甯諾就多少已經猜到,這男人的家世背景不一般,可在衆人面前,歐馳一直都是沉穩睿智的,難得見到他鬧少爺脾氣的一面。一臉冷峻緊抿着唇,張口就說出讓人下不來台的話,這樣不像歐馳的作風,反而讓他比平常更真實了。
男人擦額頭的動作更快了,這次甯諾時真的看清對方額頭滾落的巨大汗珠,男人點頭又哈腰,臉上的表情像哭又像笑:“歐先生,有什麼招待不周的您盡管說,我們讓他們改,立刻就改!”
歐馳面無表情,拽着甯諾繼續往大門方向走。男人慌張的追在後面,又不敢大聲吵嚷,隻能壓低聲音挽留:“歐先生,歐先生……”
兩人走到旋轉門前,正巧從外面走進幾個人,一溜兒的西裝革履,皮鞋锃亮,個個領帶打得一絲不苟。走在最後面的是一個身穿白色三件套的年輕男人,頭發削的很短很薄,身材高大挺拔,一雙微眯的鳳眸讓人印象深刻。看到歐馳和甯諾兩人的時候,男人沒有任何意外的彎唇一笑,張口就道:“歐少,聽說飛機晚點,我這就先出去辦了點兒事兒,怎麼才剛來,又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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