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不疼嗎?”
這種疼痛感哪怕想象一下就要崩潰了,原以為他隻是因為信仰了某些極端宗教發神經而已,沒想到他竟然真的這麼做了,以為會聽到殺豬嚎叫求饒的喬娜感到震驚的同時又有些失望。
“有點,所以希望你們可以加快一點。”
讓喬娜佩服的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居然還能保持微笑,雖然他看起來已經快沒有力氣了,但意識依然非常清醒。
“不要說話,會導緻出血過多!”
那個黑醫喝止了兩人,但他的聲音有些發顫了,他不太确信地重新問了遍喬娜,“當真要切下心髒嗎?這可是你們要求的,我可不負責任啊……”
“沒關系,動作盡量快一點。”喬娜就像用談論待宰牲口一樣的語氣對黑醫道,“切下來之後,立刻把原來的心髒放到那個盤子裡,你的工作就結束了。”
醫生隻是個普通人,他所看到的隻是胸腔裡一顆健康完美的心髒,而喬娜卻在此刻明白了庫洛洛所謂的麻煩——他的心髒上,确實捆綁着一條普通人都看不到的鎖鍊,與鼓動的心髒交纏成了一體。
“我是搞不懂你們在想什麼。”
醫生搖搖頭,然後拿着手術刀,往庫洛洛的心髒切了下去。
庫洛洛的身體顫動了一下,鮮血猶如水柱一樣噴了出來,濺了兩人一身。喬娜不習慣地抹了抹臉,不過黑醫可能是早已見多了這種場面,這時候反而不害怕了,他以最快的動作取出了心髒放到一旁的盤子裡,随即喬娜立即接上去,開始了修複工作。
短短幾秒的時間,卻是R級電影一般的驚心動魄。休克後的庫洛洛此刻躺在手術台上,胸口被切開的痕迹已經消失無蹤,呼吸也逐漸平穩起來。
看到這一幕的黑醫驚得說不出話,他看着盤子裡那個依然仿佛還有生命裡的心髒,又看了看那男人的心電監護,不敢置信地掐了一下自己。
“我,我這是在做夢嗎……”
庫洛洛失血有點多,應該還會休克一會。喬娜一邊用濕毛巾洗手,一邊打量着這個人心想道。他的肌肉硬的像石頭,體脂率目測低于百分之五,這種身體強度應該絕非泛泛之輩,恐怕得罪的那個人非常棘手。
不過喬娜本能感覺的到庫洛洛大概也不是什麼好人,當然這些她也不在意,她隻是作為耐心解答她疑問感謝而幫了對方一把而已。
洗幹淨自己的手後,她拿着濕毛巾走近庫洛洛,打算幫他也把血迹清理幹淨,然而就當她快要把毛巾放到庫洛洛胸前的時候,庫洛洛突然一動,以幾乎躲避不了的速度抓住了喬娜的手腕,力量大的幾乎要把她的腕骨折斷。
“……”
喬娜驚訝地望着他,然後下一瞬,對方仿佛意識到了什麼,又松開了手的力度,睜開眼睛歉意地望着喬娜道,“抱歉,有點本能反應。”
“沒關系。”
喬娜平靜地說着,并像毫無知覺一樣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發現手腕上已經多了一片淤青。
自己真是太沒有防備了,方才如果他想折斷她喉嚨的話,恐怕也是一瞬間的事情……甚至可能連暫停時間的機會都沒有。
看來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應該大意。
“你自己擦幹淨吧。”她把手裡的毛巾丢到了庫洛洛胸前,他道謝接過後坐了起來,轉頭對醫生問道,“有沒有浴室?”
“啊……有,有。”
醫生連忙給庫洛洛指了個方向。
“謝謝,錢等等會打到你的指定賬戶上。”
他說完後就直接離開了手術室,喬娜看了眼滿是感慨的醫生後,也跟着走了出去。
在黑診所門口等了十來分鐘左右,正閱讀着小鎮宣傳手冊上一家有帶美肌溫泉的酒店的介紹時候,突然聽到背後響起一聲“久等了”,喬娜回頭望去,看到一位穿着休閑西裝,黑色碎短發的清爽青年從裡面走了出來。
喬娜盯着對上下打量了兩眼,不太确定地問,“你是……庫洛洛?”
“嗯,是我。”
似乎早就預料到喬娜的反應一樣,青年向她笑了笑,走到她旁邊停了下來。喬娜頓時放下了宣傳手冊,有點意外地看着他問,“怎麼突然換風格了?”
“很奇怪嗎?”庫洛洛似乎心情很好,換了一身打扮後的他原本身上的那種沉重氣質都變得明快起來,整個人甚至都年輕了不少,額頭上的十字刺青被紗布包裹了起來,如今純粹是一種……會社新進社員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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