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個裝置佩戴在他身上,他的大腦就會被曼德拉完全控制,他現在就是我們的戰鬥機器,他沒有什麼資格來看你,他也不會有任何想法來看你!我告訴你……這些都是我做的!!”安東尼的神态扭曲至極,“我做的!是我把他洗成了終極血蠱!本來我是首功!!你為什麼在這時候要和段聞說你是初皇啊謝清呈?你知不知道你又壞了我的大事!”
“我剛洗腦完血蠱,你就自爆初皇!你為什麼永遠要奪我的風頭,搶我的好處!?!”
“現在好了……你得死了!等賀予恢複神智的時候,你的身體就已經歸太婆所有了,你們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這些全是你的報應!報應!!你一輩子再也見不了他!你也沒得痛快!”
謝清呈輕咳着,餘光瞥見牆壁上賀予留下的塗鴉舊痕,他緩了口氣,近乎是平靜地對安東尼說:“我們已經見過最後一面了。”
安東尼面龐微一皺縮,但他在思索完謝清呈并沒有任何機會見到賀予後,森然道:“瘋了吧你,臆想症?你再也見不到清醒時候的他了,要我說幾遍你才明白,他恢複過來的時候就是你死了的時候——!”
謝清呈注視着安東尼在他面前表情猙獰的樣子。
“我不指望你能明白我在說什麼。謝離深,我隻覺得你很可憐。”
“你覺得我可憐?”安東尼仿佛大受冒犯,“你一個要死的人——你覺得我可憐?”
“我的死是我自己選擇的。”謝清呈神情淡然,說道,“我這一生都在追求我自己想要的東西。我有理想,有家人,有朋友,有自我,有想要保護的人,有渴望做到的事。我活得很有尊嚴,哪怕是在這場死亡中,我也得到了我自己想要的結果,段聞是個比你有底線的人,我知道他會在我死後把賀予送回破夢者身邊去。而你根本阻止不了他。你隻是一個給他打工的人。”
“…………”安東尼簡直要氣瘋了,他的俊臉都扭曲了,“我是個博士!!我離開你家之後,靠着我自己的能耐去了國外!我讀了和你一樣的專業做了和你一樣的工作!我在美國那麼窮卻那麼優秀所以曼德拉才會向我遞出橄榄枝!你能做到嗎?啊?我為了成功,我能在最卑微的時候向那些有權有勢的人出賣我的一切!你能像我一樣豁得出去嗎?你不能!”
“我從來都不比你差!”他瞪着血紅的眼睛。
那些歲月,有多不易?
想從頭來過站上社會頂層,有多不易?
他十八歲時靠着五十八歲的幹爹才能出國去!就因為謝清呈報警,他的檔案上有偷竊污點!他不得不在那幾年媚笑着哄那個滿腦肥腸左擁右抱肚子比八月孕婦還大的死肥豬!
他那時候恨極了謝清呈,他皮囊和靈魂都不要了也想要卯足一口氣出人頭地,在未來成為比謝清呈手段更硬的人。
“我是在美國讀的博士……我的母校比你的還厲害得多!可你竟然敢說……我個是打……打……”
謝清呈不想再聽下去了,他打斷了安東尼的瘋狂,他說:“謝離深,你瘋成這樣,你想過嗎。”
“……想過什麼東西!?”
“我死了之後,你活下去的動力還能是什麼。”
安東尼的肩膀忽然一僵。
謝清呈擡起一雙眼眸看着他,因為房内光線的原因,在安東尼看來,他那瞎了的眼睛竟然也像沒瞎時一樣冰冷澄澈。
“我聽完真可憐你,你一直都活在失去當中。當你父親失去了繼承的遺産時,他就把這種失落像癌細胞一樣轉移到了你身上。你總是想着你已經失去了的一切,為之計較不已,卻從來不去看看路的前面還有值得去追求的東西。”
“……”
“謝離深,你從小到大,想着的就是怎麼不擇手段地搞垮我,怎麼奪走我的東西——你在意過你自己嗎?你在意過你自己活着的尊嚴,活着的意義,在意過自己到底喜歡什麼嗎?”謝清呈在窗邊微微咳嗽着。
這一刻安東尼竟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他們倆又回到了陌雨巷的小屋内,年歲略長一些的哥哥在一臉嚴肅地對他講着道理。
而他哪怕再不服氣,都無法邁開步子離開那間小屋。
謝清呈問:“你根本就不喜歡我所擁有的很多東西。你不喜歡學醫,卻成了安東尼博士,你不喜歡白色,卻要穿上實驗室的制服——你也不喜歡賀予。”
安東尼:“……”
“你不喜歡他,你隻是在利用他來達到讓我難受的目的而已。我承認你确實成功過,可是現在我知道你說的全是假的,你之所以知道那些隻有我和他清楚的事情,是因為你利用催眠術,窺見過他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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