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融走得距離書樓遠了才慢下腳步,皺着眉頭道:“你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檀悠悠一臉懵,“我聽不懂夫君在說什麼。”
裴融深呼吸,平緩情緒之後才道:“把風!”
“我沒說錯啊!雖然我知道你們很清白,但人心險惡,萬一有人亂說怎麼辦?我去外頭替你們看着,看到有人來就提醒你們,省得生出不必要的誤會,這哪兒有錯?”檀悠悠見裴融臉色鐵青、咬牙切齒,趕緊道:“我是用詞不當!那我後面已經改了嘛,都說是替你看着了……”
“你……”裴融憋了一口氣,想要解釋又覺着無從說起,便闆着臉道:“你曉得我清白就是了!千萬别……”
他想讓她千萬别誤會,話沒說完,就被檀悠悠一嘴接過去:“知道了!我不會亂說的啦!會掉腦袋的嘛!對不對!”
“……”裴融無奈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大步往前走,神色頗郁悶。
檀悠悠慢吞吞地跟在後頭,心情特别的好,不對,也就是一般般了,畢竟王姨父不太好。隻能說之前王姨父那番話帶給她的不愉快沒了。
夫妻二人回到王大學士房裡沒多久,王瑟也來了,手裡拿的書究竟是不是《女則》,檀悠悠離得太遠沒看見,她隻看到王大學士緊緊抓住王瑟的手和那本書,很輕很輕地說了一句話。
王瑟跪到地上失聲痛哭。
接着,屋裡哭聲此起彼伏。
“怎麼樣了?”楊家舅舅帶了一群人趕進來,看到這樣子就上前去握住王大學士的手,紅着眼眶說個不停。
屋子本來就不大,加上楊家人,站的地兒都沒有,檀悠悠索性走出去,立在廊下靜靜候着。
等了一會兒,屋裡大哭起來,二皇子匆匆忙忙趕來,看到她就皺了眉頭:“你們也在?”
第176章社畜精神
“見過殿下。您可算來啦!皇子妃正需要您呢!”檀悠悠擡手拭淚:“我們歡歡喜喜來拜年,姨父之前還和我說笑,沒想到……唉……真是天有不測風雲……”
二皇子沒理她,大步走進屋裡,檀悠悠豎起耳朵,隻聽到他打着哭腔喊了一聲:“嶽父大人!我來遲了!”
都是戲精。
檀悠悠找了個隐蔽的地方,把身上的粉色織錦外衣脫下,将白色裡子翻到外面穿上,再将發間的紅色絨花摘下交給柳枝拿着,一切妥當才走出去。
裡頭還在哭,管事們卻已經有條不紊地開始準備喪事。畢竟王大學士病了太久,好幾次病危,大家都有準備了。
檀悠悠擠進屋裡,跟在楊表妹身後,别人做什麼就跟着做什麼,作為外來人口,第一次經曆這種事,她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不算失禮。
王家不是京城人氏,親族少在京中,長子不在,喪事隻能由楊舅舅扶持着王珍辦起來,至于楊慕飛和裴融等人,則都各就各位,跟着操持打雜。
女眷們自有該辦的事,譬如更換各處裝飾,裁制喪服,操辦吃食等等。王姨母悲痛欲絕,完全不能視事,王珍妻子年輕尚且不能擔當大事,全靠楊舅母幫忙操持。
檀悠悠摸清楚情況後,秉承着萬事絕不強出頭、有需才上前的原則,充分發揮社畜精神,跟在楊舅母身後兢兢業業、勤勤懇懇、謙和踏實、吃苦在前、享受在後,以低調務實的作風,展現出王大學士愛徒之妻至純至孝、勤勞誠懇、不計得失的風貌。
她總是默默地站在人群中做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王姨母哭得昏厥過去的時候,體貼照顧遺孀、細心安慰的人是她;辦事遇到困難的時候,及時提出解決方法的人是她;其他女眷太累需要休息的時候,及時頂上的人是她。
待到别人誇贊、二皇子妃答謝的時候,她安靜站在人後并不上前,不誇口、不搶功,真正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然而大家并沒有忘記這個乖巧可愛的小媳婦。
王家的老管事嬷嬷一直記得裴融媳婦在深夜獨自坐在屋角、低着頭艱難地吃着已經涼了的飯菜、卻從未抱怨過一句。
王姨母記得自己幾天粒米未進,親兒媳忙着管事顧不上她,親女兒身份受限也顧不上她時,是檀悠悠給她端來了一碗不冷不熱、不稀不稠的美味米粥,又貼心安慰陪伴她到半夜,累得站着都睡着過去。
王珍媳婦記得自己經驗不足,管事出了纰漏,焦頭爛額之際是檀悠悠悄悄地委婉地提醒了她,之後絕口不提此事,替她保全顔面。
楊舅母記得自己和楊慕雲因為瑣事生氣,是檀悠悠不動聲色地替她和繼女緩和關系,這才沒在親戚面前鬧起來。
楊家兩位表嫂則記得,自己夜裡想要回家帶娃歇息,是檀悠悠克服困難替她們頂上,人前還幫她們遮掩,說的每一句話都暖到了心裡,讓人舒服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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