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病坐在王傅右側,隻看了幾個眨眼的功夫,眉頭皺成個死結:“爹,這處是運糧要道,不可這樣布置。”
王傅:“伏波老将軍擅長保衛戰,殄夷将軍雖年輕,但奮勇殺敵一心為國,功夫也是衆将軍裡的佼佼者。怎麼?晴……行軍司馬!覺得這兩位守糧道還不夠?”
王病拿了筆蘸墨,劃掉殄夷二字,“殄夷将軍年輕氣盛,胡人殺了他的妻兒,他為了複仇才上戰場的,讓他守糧道,不但可能會沖撞了老将軍,還會被敵人利用。爹,信我,他在前線能發揮更大的作用,”
派一個血氣方剛渾身力氣隻往敵人身上使的人,跟一個沉着冷靜的老頭子處一塊,怕就怕是他們自己先起沖突把糧道給炸沒了。
王傅面露難色:“可他是司馬烨的兒子,讓他…”
司馬烨是七王之亂的大功臣,現還在洛陽城裡病着,讓他的兒子去前線沖鋒,萬一捎給他的不是功名賞賜而且他兒子個人頭,把這大功臣給氣地背過去那可不是誰都擔當得起的,再說守糧道也是個至關重要的差事,萬一真有人偷襲,也是需要一個狠厲的人才擋得住。
“爹,上了戰場難道還講情分嗎?殄夷将軍一身厲氣太重,隻會一個勁沖在前面,你沒看過他怎麼生吃撕咬敵人,他不能去守糧道的。”
王傅:“你讓我再好好想想,茲事體大,我需要跟各位将軍商議再做決斷。”
王病怏怏地收拾碗盤回了營帳,背後傳來衆将軍集合的擊鼓聲,不遠處一個将軍着急集合一路小跑着,看臉是個年輕将軍,相比那些五大三粗的黝黑将軍,他簡直算得上是根小白臉竹竿子。
王病認得他,忙恭敬讓開路。小白臉将軍也從一堆五大三粗的黝黑士兵裡注意到小白臉竹竿子的王病,朝他笑笑,轉頭走進主帳。
揚州大才子江啟明棄文從武絕對是一段佳話,為何說江啟明文武雙全呢?據說還在江州水鄉的江啟明來洛陽前,把本就瘸腿的夫子狠狠打了頓有路不知怎麼走,正氣凜然留下一句名言:“清談之誤國比之胡狼更甚!”然後幹脆自學了武功,提着劍和萬字平敵之策千裡迢迢來到洛陽。
夜間,輪班的士兵整齊劃一地在營地外巡邏,行軍司馬是軍隊參謀,沒得命令不能參與将軍們的會議,戌時已至,王病剛走到主帳門口,看見殄夷将軍司馬衛獨自一人走出主帳,後面是文馬将軍江啟明,兩者給人的感覺有點類似陰陽兩面。司馬衛看見王病卻裝作沒看見,江啟明則走上前一揖,笑道:“王司馬,我有一事想要請教你。”
兩人進了營帳,江啟明拿了兩個酒樽,盛滿酒後在三隻高腳中間點火,溫好的酒送上王病面前:“軍旅勞頓,自己酒饞也不好勞煩他人溫酒,王司馬不介意吧?”
王病雙手接過還殘有餘溫的酒樽:“能喝到将軍親手溫的酒,實在是三生有幸。”
兩人一同幹完酒,二月偶爾還有倒春寒,陰涼的夜晚能有溫酒相伴,兩個酒鬼情投意合地又溫起酒來。
江啟明酒量卻不如王病,臉頰帶了些桃紅,眼睛仿佛蒙上層霧,“剛剛太尉所說的話竟與我不謀而合,不料竟是出自王司馬的主意,我與王司馬一見如故,想與你結為兄弟,不知你意下如何?”
王病不想越界問不該問的東西,但是也猜到了是調換司馬衛的事,笑道:“能跟将軍這樣的英雄豪傑做兄弟,實在是晴的榮耀。”
江啟明摔了酒樽打哈哈,貌似有點耍酒瘋的嫌疑:“好!好!好!那請問王司馬貴庚幾何啊?”
王病:“王晴二十三生辰已過,表字病。”
江啟明大笑拍了拍大腿,書生将軍之間轉變為将軍,豪氣幹雲道:“比我小了一歲,好!我江晦從此多了個弟弟,來,幹!”
他是獨生子,父親雖位高權重卻獨獨對他母親陳夫人好,并無納妾,陳夫人身子病弱誕下王病不久便撒手人寰,父親還給自己取了字——單個病字,以此紀念陳夫人并告訴王病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就是健康平安。族中堂表兄弟倒是多如牛毛,不過與他親近的不多,王病在洛陽隻當了個小小的秘書郎,連上朝的機會都沒有,整日與朝廷官方藏書為伍,不過書看得多人也認識得多,就是這官小,那些堂表兄弟不屑與他為伍,族裡談得來的人也就屈指可數了。
王病心想:私自在外沒頭沒臉認了個兄長,那些堂表兄弟又要嘲笑他跟低等人士厮混了。
但其實江啟明給他的印象還不錯,特别他那句如雷貫耳的名言很是對他的味兒,也是件不錯的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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