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若幽眸色一凝,便聽路柯道:“他在益州,一開始便不是打着尋常道士的旗号,他說他所修之術,可起死回生,亦可令人修的不滅法身,且當時有人信了他的話,與他一起習俢死之術,因此差點鬧出了人命,這才鬧到了府衙之中。”
“那時他便習俢死之術?”薄若幽變了臉色,“他說他在得病之後才習俢死之術以求活命的,可他剛還俗之時,應當還未發現病狀才對!”
路柯應是,“不錯,他說了謊,且按他在益州的行徑,當初他人還在飛雲觀之時,便已經開始信奉邪門歪道,不僅如此,他還教唆人有仇報仇,用殺生之法獻祭來謀求長生。”
此言薄若幽聽得分外耳熟,回想片刻,她腦海中靈光一閃而出,“這法子,豈不就是江行他們幾個害趙班主一家時聽過的邪門歪理?”
路柯再度應是,這時,霍危樓看完了所有信上所言,面上覆了層寒霜,“看來這李紳的确大有可疑,他很可能不是自己誤入歧途,而是早在飛雲觀之時便改信了某個邪教,倘若當真與江行他們當初所接觸的教唆同出一脈,那這個邪教多半在京城内外潛伏已久了。”
薄若幽萬萬沒想到李紳背後竟還有這般多牽扯,她本以為李紳至多是隐瞞了部分真相,自己獨自頂罪好保護某個幫兇,可得了此消息,卻令她不寒而栗。
霍危樓說的是對的,李紳不可能平白無故忽而行那窮兇極惡之法,倘若李紳當真信了邪教,那此邪教無聲無息藏在坊間多年,還有多少人被教唆成害人兇徒?
第196章十樣花10
李紳的确在說謊,這個認知讓薄若幽越發覺得薄蘭舟的案子不是那般簡單,“侯爺,李紳證供作假,要麼是為了掩護此邪教,要麼便是幾個孩子的案子還有内情,又或者,這二者皆是他的目的。”
霍危樓将手中長信遞給她,薄若幽看信的功夫,他繼續道:“李紳在這十年間謀害了六名孩童,飛雲觀的道長,也說他是還俗歸來之後方才開始大肆靠着坑騙信衆斂财,看似因病而起,可他的病不過是個巧合罷了。”
上蒼冥冥之中似乎真有報應,在益州靠着邪門歪理诓騙人的李紳,隻怕也不曾想過自己真的會得這般絕症。
霍危樓略一沉吟,揚聲吩咐外面侍從,“去京兆衙門,讓孫钊來侯府一趟。”
侍從領命而去,他又道:“李紳在還俗之前便開始信了邪教,那他定然是在飛雲觀中便入了歧途,要麼飛雲觀本身便其身不正,要麼,當年他身邊還有别的邪教徒。”
李紳在飛雲觀長大,自小得師父和師兄們的教導,倘若師父和師兄們也是邪教徒,那他後來諸多行徑便也說得通,可倘若身邊道士皆是正道,那他後來信了邪教便十分古怪了。
孫钊來的很快,因不知侯府宣召為了何事,還帶上了吳襄,一入書房,霍危樓便将從益州得來的消息給孫钊二人看,等他們看完,皆是神色大變。
孫钊緊張的道:“這李紳竟在扯謊——”
李紳的案卷已經送去刑部,不日便要定案,倘若案情生變,便是他們府衙辦差不利,霍危樓将他神色收入眼底,又道:“你再細看,李紳在益州之時,不僅宣揚俢死之術差點害了人,還教唆人行兇,以弑殺之法獻祭活人謀求真神護佑,你不覺得眼熟?”
孫钊掌着京城内外吏治,心思并不止在命案之上,倒是吳襄比他反應更快,“這不是江行他們謀害趙班主的緣故嗎?”
他看着孫钊,“大人可記得陳墨和柳青他們的證詞?他們說幼時本來打算南下,卻在京畿碼頭遇到了一個恩人,這恩人與他們講菩薩經,這才令他們返回京城害了趙班主一家,那恩人的說辭,與李紳所言乃是同一道理。”
孫钊恍然大悟,再一深想,不由驚恐,“柳青他們當年遇見的人,不會正是李紳吧?”
吳襄蹙眉,“他們的供詞我還記得,說當時那恩公衣飾華貴,一看便是富貴人家,又頗有些仙風道骨之姿,幾句話便将他們震懾了住,因此才信了那菩薩經,而那是十二年前的事了,十二年前,李紳已經患病,并且回了飛雲觀,因行事無忌,頗受非議,屬下覺得,柳青他們遇見的人,應當不是李紳。”
霍危樓看向孫钊,“柳青和陳墨如何何在?”
孫钊忙道:“已移送入刑部大牢,因當年謀害了五條人命,還是弑殺師父師母這等有違人倫之惡,已定了死罪,隻等刑部與大理寺複審,年後便當行刑。”
“李紳的屍體在義莊?”霍危樓又問。
待孫钊點頭,霍危樓便吩咐道:“派人将二人提出,去認李紳的屍體,以防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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