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盒閩地的明珠水仙,兩幅闫道聖的《孤松送月》與《浔江笠雪》,還有一封邀您去清光寺賞菊的拜帖。”
張鄜目色沉靜地看着陳儀道:“陳儀,若你要送裴大人一幅裱畫,你會送什麼?”
“送吳純與謝宣這種書畫名家的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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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要送闫道聖的畫呢?”
陳儀皺着眉思考了半晌:“我會送《舟上仕女圖》亦或《采蓮撲蝶圖》,畢竟闫道聖的仕女圖工筆一絕,人物像更是十成十的傳神,等等……如此說來,這十三殿下為何送了兩幅闫道聖的山水畫過來……”
良久,他的面色突然一變,似乎想起了什麼。
張府之内書畫衆多,但隻有一處地方正好挂了闫道聖在世時創作的山水畫《柳綠春江》。
并且這幅畫現今就挂在張府的主人——丞相張鄜的卧房之中。
風腥(三)
陳儀面露驚異:“大人懷疑這十三殿下在我們府中安插了細作?”
張鄜并未答是與不是,轉而道:“今日我與裴清、李淮在雅仙閣正好碰見了那孩子。”
“莫非……隻是巧合?”
“他還知道我平時裡最常飲的酒是十裡夢魂。”
“這……”
陳儀回想起十三殿下那雙天真澄澈的雙眼,那似乎不是一雙攻于權術之人會有的眼,心中納悶:
這小殿下這幾日突然變着花樣往府裡送的東西,莫非也同四殿下一般對儲君之位生了心思,想讓自家丞相在聖上面前替自己美言幾句?
他思索了一會,低聲道:“不若這樣,小人近日先将府中進出過内室的奴仆婢女徹查一番,看看他們中是否有人暗中與宮中之人接觸,若有眉目了再向您禀告。”
張鄜“嗯”了一聲,手掌将那封朱紅拜帖阖上,食指撚了撚眉心,面上顯出一絲疲色來。
陳儀看着他将自己奉上的那碗湯藥一飲而盡,一動不動地維持着原來的姿勢,不由擔憂地上前詢道:“……可是藥效不夠了?”
“最近入秋之後天氣便涼了,大人整日案牍勞形,若不再保重身體,隻恐藥效的威力會大不如前,要鎮不住體内的蠱了。”
“您也知道……這藥,它根本不是藥。每日服用更是如同飲鸩止渴一般,若是寒大夫來上京時知道您不遵醫囑添了劑量……”
“行了。”
張鄜緊閉雙目,仿佛在與某種不可名狀的痛苦争相抗衡,手背暴起的青色筋絡扭曲可怖,如同虬龍般一直盤桓蔓延至小臂,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地震顫。
他的指尖抵着腕間佛珠上撰刻的經文,一顆一顆地磨轉,用力得指節都泛了白,才緩慢地平息下來。
“你下去吧。”
“讓藥房每日再多煎一帖藥。”
陳儀心中憂慮頗深,他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歎了口氣,俯身道:“是,大人。”
*
那日過後,鐘淳并未将他三哥那句莫名其妙的話放在心上,他自我振作一番之後,又覺得自己能行了,于是晚上變作胖貓兒時還是光明正大地聽牆角,白日便能在變着法子與張鄜“不期而遇”。
對此,朝廷宮中雖維持着明面的平靜,但私底下的流言蜚語可謂是甚嚣塵上、暗潮洶湧。
有怒罵十三殿下死皮賴臉的,有諷笑十三殿下癡心妄想的,甚至還有人編排了一則“癡殿下偷爬金玉榻,冷丞相無情驅出門”的話本,裡頭繪聲繪色地描述了鐘淳是何等不要顔面地收買丞相府的奴仆,自降身份扮成小館偷爬上丞相的床的,而丞相又是如何地剛正威嚴、潔身自好,不留情面地将其趕下榻逐出門的,聽得人大快人心,拍手叫好!
鐘淳作為傳聞的二位主角之一,對這些風言風語卻所知甚少,隻因他近日不僅忙着與張鄜“偶遇”,還在刻苦練習騎射,好為中秋夜的皇室秋圍作準備。
這一日,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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