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詢微揚起嘴角,看不出來他是冷笑還是自嘲,“因為那個殺人幫我掩蓋罪行的人,就是當年的醫大學生。我去找過跟我交易的那個人,是他親口承認的。”
這回段寒江把震驚的表情直接省下了,他回想8年前連環殺人案的案卷,上面沒有提到過案子兇手與陸謹聞的這段聯系,要麼是當時沒有查出來,要麼是被人刻意的掩去。
可是連環殺人案中最終查到兇手的人是陸謹聞,那麼陸謹聞一定知道了兇手就是當年案子中平反的醫大學生,但他是不是也知道了醫大學生其實在當年案子中也是真兇?就算不知道,當年案子中被‘錯抓’的兇手平反後,後來成了另一個案子裡的殺人犯,陸謹聞是不是懷疑過當年的案子,重新查過?
“老曾,陸謹聞是不是知道連環殺人案的兇手,也是當年案子的真兇?之後的事與這有關?”這是段寒江考慮許久總結出的問題。
曾詢擡眼望着他半晌沒有回話,像是同樣在思考他剛問的問題,但最終曾詢也沒思考出答案,隻說:“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但以陸謹聞的性格肯定查過,他甚至懷疑過醫大學生是因為當年的案子被冤枉,後來才變成殺人兇手的。”
這個回答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陸謹聞能推翻自己一次,也可以推翻自己第二次。
段寒江幾乎可以肯定陸謹聞一定知道了真相,可是陸謹聞知道之後會是什麼心情?
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大概永遠也沒有機會知道了,如果當年他像樣一點,陸謹聞是不是會告訴他?
審訊室裡又沉默下來,段寒江長長地呼着氣平複了心情,才繼續後面的問題。
“當年陸謹聞為什麼要殺鑒證所的槍支科主任?”
“因為他懷疑他也是他們一夥的。”
“他們?”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專門替人洗脫罪行的一群人。”
段寒江的思路蓦地一滞,這個概念一直在他的腦子并沒有成形,但是曾詢猛地說出來他卻感覺無比清晰,仿佛他從一開始就已經這麼想了一般。
他問道:“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我不知道。”曾詢回答,回完注意到段寒江懷疑的目光,他解釋說,“這世上的事并不是每一件都要弄清楚,有時候知道得越多越是不安穩,我唯一的願望就是希望能在我女兒長大之前,好好地保護她。
所以,我不想知道,也不願知道。”
段寒江聽明白了曾詢的意思,就像是曾詢上班時的敷衍一樣,他不想将自己參與太深,無論是因為害怕自己泥足深陷,還是不想成為‘他們’的幫兇,曾詢都把自己邊緣化了,但他不相信曾詢就隻是幫林中晖掩藏了兩條關鍵的線索。
于是,他問:“陸謹聞的事,你是不是也參與了?”
曾詢果斷地承認道:“是,陸謹聞勾結犯罪的證據,是我做的——”
他的話剛落下,段寒江一拳捶在桌上,骨節暴突,落在桌上卻沒什麼聲音,這一拳捶得無比隐忍。
曾詢頓了一下繼續說:“當時确實有警察勾結犯罪,但并不是陸謹聞,我不知道是誰。”
“所以,陸謹聞是——”無辜兩個字卡在了段寒江的喉嚨,他沒能說出口。
陸謹聞‘殺人’是事實,還有當年起奸殺案裡被冤枉的‘兇手’,已經執行了死刑,陸謹聞知道被他‘救’下來的人才是真兇,而他把一個無辜的送上了死刑台,他會認為自己無辜嗎?
“段隊。”曾詢盯着話卡了半天沒說出口的段寒江,“陸謹聞是個正直的警察,至少比我合格千百倍。”
段寒江不自覺地輕哼一聲,突然想起了張翔,如果說那個時候不是張翔逃走了,他是不是也會和陸謹聞走上同樣的道路?
他最後看了曾詢一眼,問了他最後的疑惑,“當年的奸殺案裡洗脫罪名的醫大學生,後來成了幫你洗脫罪名的‘幫兇’,這之間是不是有什麼必然的關聯?”
曾詢平靜的表情蓦地僵住,像是段寒江問了一個他從來沒有考慮過的問題,但是回答得卻信口道來,“隻要是他們幫忙洗脫過罪名的人,都等于成了他們的人,畢竟都知道了相互的把柄,完全是不需要明說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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