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人們已經從邪教的話題轉移到了民生上。其中一個說:“你們說,那南菩薩把精力都花在低賤小民身上,他可知道治理國家靠的是士人?我原先就想說了,如今這平江是個什麼風氣?讀書人把精力放在拉幫結派,讨好姓吳的上頭,亂得不成樣子,可曾見有一個真當上官的?”另幾個讀書人不說話,林淵也很有興緻的聽。那人又說:“我看啊,那南菩薩就是由着他們鬥,等他們鬥累了,鬥煩了,他再出來,那時候那些人就聽話了。”“你說的怎麼瘆得慌?”“就是,這看着不像選官,這像養蠱。”“不過我也覺得,那南菩薩看着禮賢下士,也隻是嘴巴上說說,到底沒做出實事來。”“這話怎麼說的?難不成叫士人去要官?大家可還要臉呢!”最開始說話的人又說了:“最先倒是封了官,叫出去好聽,兩個禮官,挂個名頭,甚事也不用幹,就這,都被逼死了。”提起死的那兩個,讀書人都有點不知道說什麼。雖然有點兔死狐悲之感,可更多的卻是幸災樂禍。他們都知道,南菩薩是一定會用讀書人的,隻是不想叫人看着他是被讀書人的力量威脅。所以他們什麼都不用做,靜靜等待就是了。有想出頭的人自去出頭,等那些人撞得頭破血流了,他們不就得利了嗎?林淵聽着讀書人們談論,心底悠悠地歎了口氣。這要是在現代,讀書人那麼多,公務員遍地走,可不會有人有這樣的想法。究其根本,還是這個時代能讀書的太少了,少的每一個都很珍貴,他們習慣了被捧着的日子。“楊兄說的這麼多,可有什麼好計策?”有人忽然提問,語氣并不怎麼好。那位楊兄說了:“走那位吳大人的路子是走不通的,若想再進一步,我們還不如求找宋知事。”宋知事就是宋濂。有人嗤笑:“那宋知事都是剛來,自個兒都立身不穩,怎麼管得了我們的事?”楊兄:“鄙人短見罷了,兄台信是不信都與我無幹,諸位慢用,先行一步了。”林淵轉頭對身邊的護衛說:“那個姓楊的,你們留意一下。”護衛連忙說:“是。”有護衛已經跟着那楊姓男子走了出去,估計要跟到别人的住所去。林淵也不明白,他放了宋濂這麼大個招牌在那,宋濂又一直頗有聲望,手底下如今還缺人,那些讀書人幹嘛不去?非湊在吳長青身邊。難不成……是吳長青有什麼特殊的個人魅力,隻是自己沒有發現?094“老爺,您竟一點都不急。”老仆自幼跟着宋濂,早就是如同家人一般的角色了,這會兒一邊布飯一邊小聲說,“千裡迢迢過來,也沒見那南菩薩如何重視……”他為宋濂鳴不平,在他看來,再沒有比宋濂更能幹聰明的人了。宋濂做下吃飯,他沖老仆說:“急什麼?”老仆又歎了口氣。宋濂卻沒有跟老仆解釋。他自己心裡清楚,如今林淵手底下想冒頭的人并不少,若貿然對他委以重任,他以後的日子可不會好過,如今的宋石昭,就是未來的宋濂,人人都盯着那個位子,想要取而代之。林淵叫他去管“開蒙”的事,隻是給他鍍一層金,有了這一層金,以後才好提攜他。宋濂也知道自己是個招牌,但那樣如何?他的比常人高得多,這是好事,不必斤斤計較。小白蓮教的一衆餘黨都因為鮑江河的招供被抓了。這些人大多大字不識一個,原先也是被欺壓的窮苦百姓,一朝翻身,自己也不把人命當人命。其中有一個,院子裡的每間房子都關着人,有男有女,不着寸縷的關在屋内,就是防止他們逃跑。他院裡伺候的人供述說,那人每天都會去不同的屋子,有時候要好幾個一起伺候,現在還活着的都是聽話的,不聽話的早就死了。宋濂最近正安置着這些受害者,遣送回家?怕是剛回去就死了,這種事瞞不住,别說自家人如何,就是外人的指指點點就能要了他們的命。所以宋濂就把他們送到軍營裡了,去做夥頭兵,或是别的,女的就去做醫護,軍營裡行令禁止,所有人每日都忙得筋疲力竭,自然沒有功夫去說閑話。這倒是得到了林淵的誇贊,說宋濂憐民,把宋濂吓了一跳。宋濂也看出來了,林淵對百姓寬和的就像父親,他在臣子和百姓面前是兩副面孔。不過兩個多月而已,平江已經有不少百姓真心實意的擁戴他。老仆說:“我看那南菩薩,或許真有幾分不凡之處,聽說他原先也不過是個地主少爺出身,這天下的地主多如牛毛,卻也隻出了一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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