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反應一定讓那孩子很受傷——沒人想被當作怪物對待。
大概是種報應,這麼多年過去,他仍未能找到這個能為這樁陳年舊案翻案起到關鍵作用的證人。
下午兩點才吃過飯,阮綏音的晚餐時間也随之推遲,晚上八點傅斯舟回到家時,阮綏音剛剛開始吃飯。
事實上,他現在更沒胃口了。白天才逼着自己吃了那些,感覺還沒消化就又到了吃飯時間,但他的确不敢在傅斯舟眼皮子底下不吃飯,隻能強壓着自己,吃了幾口卻開始有些反胃。
“還合胃口麼。”傅斯舟脫下身上的西服外套走到餐廳,站在餐桌前,看了看桌上的菜,張姨的手藝還不錯,什麼都能做,色香味俱全,比他在軍科部餐廳吃的要好。
他身形太高大,站在餐桌前時擋住了頂燈的光線,在阮綏音眼前投下一片陰影,阮綏音停頓片刻才點點頭。
傅斯舟颔首,仍然直挺挺站着沒動,隻是俯視着他,像在課桌旁監督學生寫作業的老師。
阮綏音有些疑惑地擡眼看他,看見他在逆光下暗色的臉龐,薄唇一張一合,淡淡吐出幾個讓阮綏音毛骨悚然的字:“你太瘦了,多吃點。”
“你太瘦了,多吃點。”徐可陽很喜歡那麼對他說,然後和其他人一起把自己餐盤裡的殘羹剩飯倒進他的餐盤裡,看着他吃完,還不忘錄個視頻。
阮綏音手裡的勺子突然砸到桌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噌地站起身要沖到垃圾桶跟前,扭傷的腳卻支撐不住身體,他踉跄了一下跪倒在地,抱着垃圾桶把今天吃下去的吐了個幹幹淨淨,胃部的翻江倒海卻依然沒停歇。
短暫的驚愕之後,傅斯舟很快擰緊了眉看向慌慌張張從廚房沖出來的張姨:“怎麼回事??!”
張姨手足無措地杵在原地,縮了縮脖子:“我…我也不知道……這些東西不會有問題啊……”
傅斯舟沉吟片刻,對張姨開口:“——你先出去。”
張姨也被吓得不輕,低垂着頭快步離開,傅斯舟上前去扶阮綏音,卻被他尖叫着閃身躲開,望向傅斯舟的眼瞳顫抖不止,流露顯而易見的恐懼。
這種眼神傅斯舟并不陌生,與他在軍團出任務時,他槍口下毫無還手之力的待宰羔羊别無二緻。
傅斯舟收回了手,猶疑地看着他:“你很怕我?”
阮綏音呼吸很急促,目光遊離不定,仿佛不敢與他對視,像隻受了驚的兔子。
“阮綏音。”傅斯舟叫了他一聲。
許是他的聲音讓阮綏音回了些神,阮綏音跪坐在地上,左手顫抖着摸上自己的大腿内側,指尖往已經被割裂的皮肉扣進去,疼痛卻并未能使他意識回轉。
他本能的動作被傅斯舟盡收眼底,傅斯舟微微蹙起眉,看向他被長睡袍衣料遮住的腿。
他顫抖的手松開了腿上的皮肉,扶上滿是冷汗的額頭,目光淡淡掠過傅斯舟,望向掉在地上的餐叉,沒用過幾次,還非常新,略顯銳利的尖端折射銀色的冷光。
傅斯舟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後頸有些發涼。
那一瞬間傅斯舟仿佛知道阮綏音在想什麼,他身上彌漫開的那種陰沉和絕望給傅斯舟這種直覺,濃重的陰霾随之蔓展,讓人在一片呼吸聲都分明的寂靜之中聽見了痛苦的嘶吼。
好在傅斯舟對自己的敏捷程度還算有自信,盡管那把叉子離阮綏音要更近一些,但傅斯舟覺得自己能在他拿到叉子之前、或者是用那把叉子刺進他自己身上任何一塊皮膚之前制止他。
但傅斯舟多慮了,最後他沒有撿起叉子,隻是無助地抱住自己的腦袋,哽咽着說:“我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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