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佑安看着嚴厲的校醫有點恍惚,“那你剛剛搖頭幹什麼?”
校醫彎下腰去幫蕭佑安撿手機,聲音悶悶的說道:“那不是惋惜你們這些小毛孩子嘛。小小年紀就學着滋事打架,以後出了大事可怎麼辦。”
校醫将手機撿起來前前後後地瞧了瞧,看着沒什麼大礙交到蕭佑安的手裡,嘴裡還不停地念叨,“再說了,有什麼事情是解不開的,非要拼死拼活地幹一場。我看你們啊,就是年輕氣盛。像我們那時候呀,大家都和和睦睦,那裡有打架的事情發生……”
蕭佑安看着眼前須發花白的老人,肚子圓滾滾地坐在兩腿上,手裡拿着老花鏡仔細翻閱着桌上的醫書,還時不時地在旁邊的筆記本上記下重要的筆記。他張了張嘴,始終沒有出言反駁。
很快,橘夏醒了過來,看着臉上挂彩的蕭佑安,多少有些歉疚。
其實橘夏沒想着要真打他的,她以為蕭佑安會閃躲,所以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哪料蕭佑安壓根沒把瘦的像小雞崽子似的橘夏放在心上,這不就針尖對麥芒,撞上了嘛。
橘夏看着自己在校醫室,不好意思的哂笑兩下,緩緩開口,“不好意思啊。我那個……太用力了。你的鼻子……沒事吧。”
蕭佑安本以為橘夏會像暈倒之前強硬地對待自己,哪曾想,橘夏開口第一句竟然是和自己道歉。
這下,蕭佑安原本一肚子的壞點子都無處可使了。他怔怔地沒說話,隻是定定地看着橘夏。眼眸像是一潭湖水。深不可測。
橘夏看蕭佑安沒說話,以為他還在生氣,掙紮着坐起身來,一臉懊悔地看着蕭佑安的眼睛,鄭重其事地說道:“雖然是你先吓唬我的,也是你挑釁在先,但我動手是不對。而且我對你下了狠手,真的很抱歉。
我為自己的沖動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介意,如果你覺得不解氣,大可以打回來,我不怪你,自作自受。”
蕭佑安看着橘夏真誠的眼神,眸色暗了暗,心中的好奇更甚。
試探性地開口,“你是不是暈倒的時候把腦子摔壞了?用不用我帶你去醫院做個CT呀?”
橘夏隻當是蕭佑安還在氣頭上故意刻薄自己,也沒有回嘴。
蕭佑安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内心很是興奮。繼續開口道,“你打了我,為什麼反倒自己暈倒了?你是不是想要訛我?”
橘夏聽了蕭佑安的質問,不緊不慢解釋道:“我可沒有那麼龌龊的心思。我隻是暈血。看了你流血的樣子,忽然間就暈倒了。”
蕭佑安點點頭,似乎對橘夏的解釋很滿意。然後站起身,對橘夏說:“既然你誠心道歉,那我就勉強接受了。不過,把我打成這個樣子,你還是需要補償我的。”
橘夏抿緊雙唇,過了許久,鄭重地點頭。
蕭佑安更加開心了,俯下身,看着橘夏平靜的眼眸一字一頓地說道:“原諒你可以,隻是……你得給我送一個月的水,在我每天打籃球的時候。”
橘夏渾身一顫,擡頭看着蕭佑安,低聲問道:“可以換其他條件嗎?”
學校裡原本就把自己和蕭佑安的關系傳得沸沸揚揚。這樣一來,更是坐實了自己早戀的流言,到時候……
萬萬不能,自己好不容易走到這一天,千萬不能就這麼毀了。
蕭佑安皺了皺眉,顯然沒想到橘夏會這麼順從,他心思翻轉,最後還是答應換一個。
“那就換一個吧,不過我得好好想想。以後再告訴你吧。”
說完,蕭佑安大步離開,頭也沒回。校醫打水進來,看着病床上已經蘇醒的橘夏,簡單詢問幾句,在橘夏的強烈要求下,還是讓她馬上離開了校醫室。
第5章高露露坦白
自從上次答應蕭佑安後,橘夏近一個月沒有再看到蕭佑安出現。
原本還提心吊膽的橘夏慢慢也開始心安,在月考成績發布的時候聽到了一個爆炸性新聞——蕭佑安被學校處分了。
處分這種事情,會跟随檔案,成為污點。橘夏也不清楚蕭佑安為什麼會被處分,隻覺得消息傳得挺突然,多少有些空穴來風的味道。
眼看着高考即将臨近,橘夏沒有心思浪費在其他地方,隻當聽了個新聞,便又埋頭課本。
月考成績張榜了,同學們都去圍觀。毫無懸念,橘夏的成績依舊遙遙領先。
隻是這月考成績榜上,突然多了一個人的名字,大家對這件事情津津樂道。原本風平浪靜的校園裡,又開始新一輪的捕風捉影。
橘夏沒想到,看榜結束後,高露露會來和自己打招呼。兩年的朋友,早在那天籃球場的意外中漸行漸遠。
卻不料,高露露主動靠近,橘夏的内心多少是有些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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