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要挖苦你?”駱洲一步步朝他走來,似不在意地瞥了眼白鹿浸濕的肩背,“我倒想看看老頭子當年聽說這些事情時的表情。”
“沒什麼好看的,他當時沒有表情。”白鹿解釋,“當時駱河先生應該跟我一樣笑不出來,這件事上,還真說不好是誰占了誰的便宜。”
駱洲不假思索,“他欠你不少,不過被他欠的人多了去了,你還真不一定排得上号。”
白鹿自嘲地勾勾嘴角,突然心虛問道,“這一回杜家恐怕不會放過我了。這趟渾水駱洲先生還打算陪我蹚多久?雖然收留我是為了保護你父親的名聲。但今後若是被杜家找上門來,對你們沒有好處。”白鹿心算着時間,“估計他們差不多已經查到我跟駱河先生的事了。”
“查到又怎樣?我才不信他們敢打老頭子主意。”駱洲說得輕巧,事不關己的樣,“何況現在藏你的人是我,連老頭兒都不知道,他們不可能咬到我頭上來。”駱洲向前兩步,與他并肩站着,“剛才讓人問了,上個月的确有人來打聽你。不過當年走得太幹淨,他們的消息到櫻桃林就斷完了。你真不打算出國?我可以送你出去,不留痕迹那種。”
白鹿搖搖頭,“現在還不能走,還有事情沒做完。”梅老闆曾替他換過身份,與過去相關信息全部被抹掉。能找來這裡的人,白鹿猜測隻可能是秦蔚,因為他替他收過的那個信封上面,有這邊的郵戳。
“什麼事情?”
白鹿沖他眨眨眼,“反正不是什麼好事情。”他偏頭才看見駱洲後頸處有一道見血的抓痕,“你受傷了?”
駱洲摸到領口處被抓傷的皮膚,“昨晚在夜店被一個醉鬼撓的。那人突然撲上來鬼哭狼嚎,嘴裡還念着讓我不要離開他,惡心死了。”
白鹿挑了挑眉,也沒興緻多問。
駱洲盯着白鹿腦袋頂的發旋沉吟小刻,“你知道我最煩喝醉的人,要麼活該要麼軟弱。要是放在之前,那人估計得吃怪力幾拳。不過昨晚我竟攔着沒讓他揍人。”
白鹿知道這個‘怪力’是駱洲随身保镖的外号,好像還拿過亞洲某屆柔道冠軍。
“是最近有什麼好事讓你放過那人了麼?”
“是好事嗎?”駱洲也不扭捏,直接把心理話吐出來,“可能是我開始信佛……或者是遇見你了吧。我從沒想過阻止怪力揍人,就跟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原諒你曾經做過的事。”
不待白鹿道歉,他繼續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之前一直不能釋懷你來我家的事情,不過去年别墅見過之後突然就不那麼在乎了。況且現在我了解的你也并非之前印象中那張嘴臉。相反,你還算善良,遠比你這張臉看起來要友善得多。”
“……”
“白鹿,你值得重新擁有生活。我現在也許可以理解,沒有人能感同身受别人的糟糕處境,若是對方還有更好的選擇,誰又願意義無反顧往泥沼裡跳呢。”
白鹿詫異地看他,“這句話好像是我……”
駱洲打斷他,“不是好像,最後那句就是你當年說的。那時候不理解,可不曉得為什麼,就一直記住它了。”
駱洲與他父親一樣,乍眼一看是個正兒八經的模樣,可熟悉之後才曉得這人不少奇怪的喜好。比如他手機的鈴聲從來都是各種三俗的網紅渣曲,尤其那種歡快的,叫嚣的,低俗得不小心哼出一句都覺得掉檔的。
于是當他電話響起來時,再煽情的氣氛都被攪沒。
“你說什麼?”駱洲接起電話,臉上十分困惑,“你确定他們是找過白鹿的那幫人?”
白鹿聽見自己名字時就豎起耳朵,耐着性子等對方說完才問,“怎麼了?”
駱洲啧啧嘴,“有消息說杜衡生放棄找你了。”
白鹿一愣,“不可能吧。”
“我也覺得不可能。可那邊就說沒找了,千真萬确沒找了。”
白鹿輕輕皺眉,“怎麼會呢?”
“不清楚。”駱洲摸出根香煙叼在嘴裡,“興許是除了我,還有其他人在背後幫你。”随着打火機‘咔擦’一聲點燃,他微微咧嘴,“看來舍不得讓你去死的人,還不少啊。”
被重新清理過的桌面上攤開着幾張照片,和兩本做過标記的文件夾。
秦冕摘掉眼鏡,摁了摁生疼的太陽穴。杜衡生差人拿來的資料不多,他已經來回看了幾遍。
大部分時間跟白鹿先前坦白的都能對上,不過辍學時他竟欠着兩萬塊的高利貸。
這是白鹿不曾提及,連秦蔚都不知道的事情。
兩萬不是個大數字,可對于一個窮學生來說,也足夠為難。
借他錢的網貸是個跟風吃肉肥了一年不到就因經營不善倒閉的非法運作。幾年前在一次周轉失敗後徹底沒音,跑的跑,死的死,如今查無可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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