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剛走出門口,一擡頭,就看見街邊停着的熟悉轎車。
不待白鹿走近,何亦已先一步下來。他沖他行了個禮,“白先生晚上好。這麼晚了,你是要去哪裡?”
“我出來買點東西。”白鹿第一反應是何亦來跟自己要人,便與對方商量說,“師兄已經醒酒,開車應該沒有問題。要是何先生不放心,晚些時候我讓他找個代駕可好?”
何亦此時已經走到人面前,不提秦蔚反而問他,“你要買什麼,我替你去。在此期間,你可不可以陪一陪我的老闆?”
锃亮的後車門自動彈開,白鹿這才看清後座還有别人。
從他的角度正好看不見人臉。雖然光線黯淡,隻能看清車裡人一身西裝。不過從這熟悉的身影和優雅坐姿就不難辨别,車裡坐着的人除了秦冕再不可能是别人。
白鹿小心翼翼鑽進車裡,剛一坐下就忍不住皺眉。
車内濃烈的酒精氣味紮得人睜不開眼,他深呼吸兩口就感覺自己快要醉了。男人始終紋絲不動,白鹿擡眼時隻看見秦冕倦意極深的臉。
于是他輕聲開口,“秦先生又喝酒了?”
秦冕一直閉眼小憩,好半天才擠出兩字,“應酬。”
“像秦總這樣身份的人,酒桌上還要自己喝酒嗎?”白鹿剛問完就歎了口氣,覺得自己多事。他該是沒有資格替這個男人操心,以對方的身份,就算此刻看起來是真侘傺,那也輪不到他多嘴。
興許是這聲‘秦總’讓秦冕不滿意地皺了皺眉,他終于睜開眼睛看他,“今晚這局意義非凡。”說話同時還伸手抓到白鹿靠近自己的那隻手,握在手心,耐着性子與人解釋,“我今天喝倒的那個男人,他手上有一張合同。很多人都盯着……盯了一年多了。所以我無論如何都要把它簽下來。”
秦冕轉過臉來,窗外是陸續閃過的車燈。經外邊光源渲染,白鹿才看清他滿額冷汗。
他從沒見過喝成這樣的秦先生,心口處酸疼,便任他牽着自己的手,将頭輕輕靠在男人肩膀,“秦先生這個時間為什麼會在這裡?”剛才不曉得車裡還有秦冕,而此時他當然知道對方為何在這裡,隻不過私心想聽他自己說。
男人将窗戶降下一半,摸煙盒的另一隻手在兜裡摸索半天卻摸不到東西。他以拇指指腹畫着圈兒地輕揉白鹿手心,聲音沉郁厚磁,“就想看看你。”
意料中的熨帖令人心煩意亂。
白鹿垂眸,盯着男人寬厚的手背,以另一隻手輕輕覆上去,“那你為什麼不上來?”對方掌心的溫度極高,白鹿險些被他融化在手裡。
秦冕不再說話,靜靜閉眼像在沉思,由于頭疼而不時皺眉才辨得出這人還沒睡着。
即便車裡開了換氣,仍然坐得人不夠舒服。男人眉間的冷汗越攢越多,白鹿幹瞪着眼,替他擦了兩次再無辦法。
從始至終,秦冕都沒有松開他的迹象。握着白鹿的那隻手,幾乎被汗水浸透。
不知過去多久,坐立難安的白鹿終于在後視鏡中看見何亦身影。
對方似乎并不着急上車,反而提着口袋悠閑站在車尾看對街生意火爆的啤酒大排檔。
“何先生……”白鹿剛一開車門準備叫他,就被秦冕又拉回車上。
“再陪我一會兒。”
“可是你很難受,讓何先生早點送你回去休息好不好?”
“不礙事,睡一覺就好。”秦冕的聲音和他手中力道一樣軟綿,“再陪我坐一會兒,我就回去。”
白鹿歎了口氣,用濕了又幹的袖口最後一次替他擦汗,“我學過一點推拿,我替你按一按。”白鹿終于從秦冕手中抽出自己的左手,與右手一同,輕輕落在男人兩側的陽白穴上。
可還沒開始按壓就被秦冕逮住手腕。
男人将他的手從自己臉上挪開,睜開眼睛,像是命令,“不要按了。”這人眼神太多深沉,白鹿總是看不透徹。
“我輕一點,不會弄疼你。”
不待白鹿繼續,男人便又阻止,“你不要動,坐着就好。”他放開他的手,“要不然今晚……我會不想讓你回去。”
“……”
該是白鹿出來太久,高揚的催促電話已經來了第二通。秦冕終于舍得放過他,按了按眉心印堂,“知道你坐不住,回去吧。”
白鹿應他一聲,又多看他一眼,才轉身下車。
待白鹿離開,目送他身影消失在小區門口,何亦才拉開車門回到車上,轉頭向後排看了一眼,“秦總頭疼嚴重麼,要不要順路去趟醫院?”
“不用,回家。”
“好。”何亦将轎車緩緩開出,“方姨料到今天會喝酒,臨走前特意做了些安神的東西。如果秦總喝得下去,最好喝一點東西再睡。我今晚替您準備一些止痛藥品,萬一明天飛機上頭疼加重,可以臨時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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