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陰突然以袖遮面,低低笑了兩聲,“我與秦硯之初識時,他尚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沒想到如今卻能讨到這麼招人喜歡的夫人。實在是……狗屎運。”以他高冷的氣質卻說出狗屎運這麼接地氣的俗語,想必是實在不想用其他的形容詞。陸美人臉蛋微紅,“你,你認識硯之?你們……”“我們有過數面之緣,數次交談,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交集,陸兄請放心。”花陰迅速回答道,放下袖子,照舊是那張冰凍的臉。原本猜測身份的話題就這樣被轉移了,單純的陸美人毫無所覺,花陰自顧自地繼續說道,“棋下得不錯。”“過獎了,與教我下棋的前輩比起來,還差得很遠。”“哦?那便是名師出高徒了。”花陰停了停,突然問,“你會彈琴吧。”陸美人被問得一愣,聽對方的語氣已經是笃定了,他便沒有反駁,“祁兄如何知道?”“因為我也會。”花陰一子落下,已經下滿一半的棋盤上呈現分庭抗禮的局勢,黑白雙方各有得失,暫時還看不出輸赢,“再說了,陸兄有這麼一雙勝玉凝霜的手,不彈琴,豈不可惜?”陸美人不知想起了什麼,微微歎了口氣,“原先是會的,後來……後來險些因此遭難,便棄了。”花陰很是疑惑,不禁問道,“不過是彈個琴,怎會遭難?”陸美人不欲多說,簡明扼要道,“總有人心不正……偏來怨我多情……”花陰哪裡還有不明白的,他身在妓館十餘載,那些色令智昏的無恥之人見得多了,分明是自己鬼迷心竅,還總要诋毀妓子勾引。似乎是想起了從前類似的事,花陰向來無甚表情的臉上閃過憤恨鄙夷,連帶着說話都有些咬牙切齒,“那些下作之人!以後定要一一回敬回去!你可千萬不能饒過他們,知道嗎?”沒想到這人會有這麼大反應,陸美人下意識的認為兩人或許是有類似的經曆,趕緊應和,“知道知道,以後有機會自然……”花陰看了他幾眼,恢複了面無表情,隻悠悠的歎氣,“看你這麼個軟糯樣子,想必也下不了手,改日我同秦硯之那個小子說罷。”陸美人完全可以想象秦大俠聽到這些事的反應,頓覺不安,趕忙阻止,“不用,不用,我,我自己同他說就是,不勞意兄費心。”花陰沒有回話,垂眼看着複雜的棋局,棋盤近滿,眼看着這一盤就要結束了,然而并沒有分出勝負來。索性将手中的棋子随意地扔回盒子裡,“看來今日是平局,明日再下過。”“好。陸美人應承下來,花陰站起身準備離開,原先送棋具來的人再次突然出現,将棋具端走。陸美人也起身準備送他到門口,不料這人看也不看的擺擺手,“不用送了。”原本被紅鸾攪得混亂的心因為花陰的出現而平息,陸美人暫時地冷靜下來,他直覺紅鸾不會就此罷手,卻也想知道秦大俠的回答。因此待秦大俠拎着大包小包回來之後,陸美人關于今天紅鸾的事情,一個字都沒有提起,隻提及鄰居花陰來找他下棋。秦大俠看起來并不驚訝,似乎早有預料。花陰其實并不是小倌,而是醉茗軒原先的床技師父,秦硯之三年前在醉茗軒的時候,花陰其實早就離開了軒裡,嫁與他人。不過說來也巧,秦硯之幫助醉茗軒解除險境後沒多久,花陰就突然跑回了軒裡,媽媽見怪不怪,“怎麼?又吵架了?”原來花陰隻要和如今的愛人吵架鬧不愉快,便會跑回軒裡,幾乎每隔兩個月就會有一次,軒裡衆人都習慣了。兩個人因此相識,說過幾次話,不過最後都會變成互相嘲諷。十多天以後,花陰的另一半來到軒裡,直接把人扛回去,秦硯之有幸得知了這二人的真實身份。花陰具體的少年經曆秦大俠不得而知,隻知道這人上過私塾,琴棋書畫樣樣皆通,很有才華,迷倒那位大人物自然是手到擒來。秦大俠見陸美人有興趣,便隻簡單說了一下二人相識的過程,關于花陰本身的事卻沒有多說,想必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當夜秦大俠慣常的純睡覺,陸美人也在郁卒中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畫樓西畔桂堂東計劃趕不上變化這句俗語,用在秦大俠身上永遠是屢試不爽。下午花陰照舊來找陸美人下棋,可是秦大俠就像個蒼蠅一樣圍着自家夫人,轉個沒完。終于惹惱了對面那位喜好清靜的大冰山。互相嘲諷了幾句後,花陰發現這人的臉皮比之三年前不減反增,略一思索,突然岔開了話頭,“聽說你今早給夫人買點心,再次無功而返?”秦硯之敏銳的感覺到對方的意圖,“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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