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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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說說笑笑到了晚間，賈母遂留人吃飯。自然是賴大和賴二兩個随着賈政賈赦在外間席上，裡頭賈母并賴嬷嬷、寶玉、賴瑾一席，下面邢王二夫人并賴大媳婦和賴二媳婦一席，底下尤氏并孫氏一席。又有李纨、鳳姐兒在旁張羅随侍。其餘小姐們則各自在房中吃飯，不必細說。賴家衆人在府中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有這種上席吃飯的體面，一時間誠惶誠恐，不能自持。賈母再三寬慰，再四勸解，方才減了賴家衆人些許緊張之意。隻可惜往年尊卑上下早已根深蒂固，怎麼也改不過來了。賈母最後隻得無奈說道：&ldo;若論氣度風雅，你們幾個加起來也不如瑾兒一個。&rdo;賴嬷嬷自然奉承道：&ldo;瑾兒雖說是我們賴家骨肉，但從小養在老太太身邊。一言一動，一行一止自然潛移默化随着老太太，自然和我們不同。&rdo;一席話說得賈母愈發高興，當即摟着賴瑾和寶玉說道：&ldo;這兩個娃娃我都是親孫子一樣的疼，自然都是好的。&rdo;賴嬷嬷自幼服侍賈母，自然曉得賈母所想所念。當下順着賈母的話又大肆贊了寶玉好一番，直樂得賈母合不攏嘴，摟着寶玉和賴瑾兩個&ldo;心肝兒，肉&rdo;的叫了好一番，又拉着賴嬷嬷和兩個媳婦去花廳閑聊說話，直至晚間不得不散，才揮揮手叫人散了。這廂賴家衆人各自歸家，賈政賈赦兩個方才将心中疑慮和盤托出。&ldo;現今老太太将賴家衆人的身契全部放了回去，又恩典賴大和賴二兩個為幹兒子。這般恩賞下來，若是賴家的人心野了，不服管束，甚至最後做出那忘恩負義，惡仆欺主之舉，又當如何？&rdo;賈母聞言冷笑，略有輕蔑的看了賈赦一眼，開口說道：&ldo;忘恩負義？惡仆欺主？你當尚榮小子如今是什麼人？他可是走了科舉清流最重名聲的一條路，倘或他家真做出這起子小人行徑，别說将來飛黃騰達，隻世人的唾沫星子就能将他們一家子淹死，就能讓賴尚榮萬劫不複，再也别想走官場這條道。&rdo;一旁的賈珍也開口符合道：&ldo;所以此番賴家兩個再任府中總管一職，别說惡仆欺主這樣大逆不道的事兒。為了賴尚榮的官聲名譽，哪怕是先前那些個和光同塵的些許事宜都要考慮考慮了。要不然，總不能叫外人戳了賴尚榮的脊梁骨吧！&rdo;衆人聞言，心下恍然。賈母見狀，不由得搖頭輕歎。百年世家，最重傳承。要不是榮甯二府滿打滿算也找不出一個有出息的，她也不至于死拽着有發迹之相的賴尚榮不放手。可現如今榮甯二府後輩無繼，已顯頹勢，她若是再不拽住賴尚榮這個有能力又重情義的，隻怕來日老一輩精力不濟，小一輩天真懵懂。青黃不接之時，府中要有禍患啊！一時間，為阖府上下精心打算的賈母有些疲乏的揉了揉額角，越發期待的看着懷中的賈寶玉‐‐隻等到這個寶貝長大了，能挺起榮甯二府的重擔時，她才能松一口氣吧！不談賈母這廂如何算計，且說大明宮中，昭文帝看着案上的情報，突兀笑道：&ldo;那賴家小子說朕之英明堪比秦皇漢武，他爹之賢德堪比漢朝衛青？&rdo;下面地磚上所跪之人略微颔首，輕聲應道：&ldo;是。&rdo;昭文帝搖了搖頭，輕笑道：&ldo;果然是阿谀奉承慣了的仆從之家。這樣的話連黃口小兒說起來都不必起腹稿的。&rdo;一旁戴權小心翼翼地說道：&ldo;那也是聖上英明普照天下，連黃口小兒都深為仰慕拜服。&rdo;昭文帝擡眼看了戴權一眼，調笑道：&ldo;知道你同甯國府關系不錯，也不至于如此替他們家說話。&rdo;戴權臉色一變，立刻跪地說道：&ldo;聖上明鑒。奴婢隻懂得忠心聖上，絕對不會同那些個世家功勳有什麼往來。即便有一些往來，也隻是‐‐&rdo;&ldo;好了。&rdo;昭文帝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随口說道：&ldo;不過是随意說兩句話打趣罷了。瞧你吓的那副樣子。&rdo;戴權大汗淋漓的擦了擦額頭，低聲說道：&ldo;聖上天威，奴婢不敢欺瞞聖上。&rdo;昭文帝輕勾嘴角，也不理論。轉口問道：&ldo;聽說榮國府已經認下賴尚榮之父為義子，不日即将請酒戲，擺宴席慶賀？&rdo;下首之人又道：&ldo;是！&rdo;昭文帝輕笑：&ldo;如此說來，這賴尚榮到底算是寒門子弟，還是世家功勳之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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