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狐不知何時已經醒了,突然抓住小皇帝的衣衫,把臉埋進了他的懷裡,“陛下,慕大人向來不喜臣妾,如今定然也不肯為臣妾醫治。更何況臣妾今日一直在您身邊,哪裡有什麼邪祟近身?”
小皇帝原本急的滿頭大汗,聽到蘇狐的話後突然愣了下,他想起了崔景行,今日蘇愛妃剛剛說過為她積福,沒想到晚上就發生了這種事......慕疏風向來通曉玄學之術,那崔景行必定是向慕疏風告狀了,此刻愛妃的臉沒準就是他們弄的!
小皇帝又急又氣,破口大罵地要去找慕疏風算賬,但蘇狐還抓着他的衣服。
蘇狐還在小皇帝抽泣,誰也沒有注意到她指尖白光一閃,一根細小的絨毛順着空氣飄到宮女如茵的耳朵上。
原本正在驚懼中的如茵突然聽到了蘇狐在耳邊低語,可蘇狐明明就在床上啊!她吓得臉都白了,但作為安平王精心培養的探子,她還是維持住了鎮定,努力去聽耳邊那道低語。
正當小皇帝即将失去理智的時候,如茵臉色蒼白地走過去,勉強冷靜下來的聲音裡帶了幾分顫聲,“陛下,奴婢幼時曾在老家見過娘娘的這種病症。”
“快說!”
“奴婢冒犯。”如茵垂首走到小皇帝身邊,躬身附耳說道,“這病乃邪症,并非藥石可醫,唯有找到合适的人能夠替娘娘過病。”
小皇帝不耐煩地打斷她,“到底是什麼人,快說!”
如茵沉默一下,咬了咬牙繼續說道:“如今娘娘傷的是臉,娘娘容姿天下絕倫,唯有能找到與娘娘容顔想等的人,才能夠為娘娘過病。”
小皇帝聞言好不容易有些振奮的心突然陷入了低谷,蘇狐的美貌實屬罕見,這世上哪有其他人能夠與之相論?
如茵繼續補充道:“其實男人也可以。”
小皇帝怔了下,腦海裡立刻出現了崔景行的臉。蘇狐是天下間罕見的絕色,其實崔景行也不遑多讓,隻是崔景行平日裡低調死闆,反倒是遮掩了容貌上的光彩。若不是那些日字崔景行在小皇帝這裡教書,小皇帝也沒有注意到他。
“隻是男人與女人不同。如果是男人就需要把面皮割下,然後敷在娘娘的臉上。”
小皇帝聞言眼睛瞪起來,被這血腥的畫面震驚的不能言語。他當了大半輩子慕疏風的傀儡,周圍的人雖然不曾輕待他,可卻始終沒有真正的尊經過他,唯有蘇狐......一直以來,唯有蘇狐敬他愛他,當他是夫是君。
便是崔景行與慕疏風交好又如何?如果救不了蘇狐,他這個皇帝不當也罷!更何況這件事很有可能就是崔景行搞出來的,于是小皇帝氣得叫人,“把崔景行給朕叫進宮。”
不遠處的近侍沒有聽見如茵的話,猶豫了一下道:“陛下,今夜皇宮已經落鎖.......”
小皇帝沒有說話,隻是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近侍心頭一梗,趕緊拿着令牌出宮找人。
蘇狐抓緊小皇帝的袖子,“陛下,為什麼.......”如茵說話的聲音小,蘇狐仿佛也沒聽見方才的對話。
小皇帝不忍心讓嬌弱的美人知道如此血腥的治病之法,便道:“隻是讓崔景行問問相父可有法子。”
第45章風雨飄搖
時值深夜,慕府燈火通明,慕疏風低頭看着手裡薄薄的一張紙,這上面記載了崔景行這些年來所有的軌迹,有人類能查到的,也有人類查不到的。
一隻小小的麻雀落在下手的凳子上,估摸着主子看的差不多了才開口道:“主子,難怪您讓我去查這件事,崔家主仆二人多年前一直隐姓埋名四處奔波,直到後來才慢慢安定下來,若是換做人類去查,恐怕真的查不出什麼。”
慕疏風并不意外,從那日他偷聽了崔景行和崔恩的談話便知道背後定有隐情,隻是沒想到崔景行居然真的四處奔逃了那麼多地方,到底是在躲着誰?可麻雀調查的結果中斷在了崔景行七歲那年。
“七歲?”慕疏風心頭一跳。
麻雀道:“說來也奇怪,我們麻雀族的情報橫跨大江南北,無論是多久之前的信息都能查得到,但卻找不到崔大人七歲之前的資料。”
慕疏風皺了下眉,“以前有過這種情況嗎?”
“有過,在二十多年前,這個朝代的太-祖皇帝将宰相穆平生滿門抄斬,天道降下天譴,但□□皇帝龍氣加身并沒有什麼影響,可憐京城裡那些無辜的小妖精卻全都因為天譴死了。”
這件事慕疏風并不陌生,天譴降臨時,他還沒來得及化形,最後在慕白的掩護下逃離了京城,躲進了一座深山修煉。
麻雀說到這裡忽然頓住,“主子,我們查不到崔景行的身份,會不會是因為他七歲之前其實一直都是在京城.......”它沒繼續說下去,因為慕疏風的臉色非常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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